紀老夫人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旋即看向跪著的父子倆道:“我是讚同咱們該把芷兒接回來的,但怎麼接,如何能夠叫天底下的人都知曉,是裴家對不起咱們紀家,而非芷兒的錯,才是最要緊的!”
“我也不瞞你們,芷兒和離這事兒,也非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之所以芷兒非要撐到現在,寧可一個人哭哭謀劃,也不願叫你們知道,便是怕她和離的事兒帶累了紀家的名聲。”
“我老婆子雖然不認同,紀家的名聲可不是犧牲紀家的姑娘得來,靠的是紀家的男兒們進取拚搏才對。”
“但她性子執拗,認定了的事便是撞了南牆,怕也難回轉過來,所以和離之事,主要在保住她,保住紀家的名聲無損。”
紀汝亦和紀弘仁聽罷,互相對視一眼,都齊齊蹙眉思索了起來。
紀老太爺挨了一下,自顧自的吹胡子瞪眼,生起了悶氣,但眼裡頭卻多了幾分思索,顯然並非無動於衷。
見他們還跪著,紀老夫人讓他們回去先坐,免得跪傷了腿腳。
紀弘仁的屁股才剛挨到椅子,複又起身拱手,對紀老夫人道:“孫兒以為,妹妹的丫鬟來咱們府的事兒,倒是可以做一些文章。”
“說到底,外頭鬨得沸沸揚揚的,可都是裴雲愷的荒唐事,咱們派人去忠武侯府詢問,探望一下妹妹也情有可原。”
聽了他的話,紀老夫人緩緩點頭,隻是還不等他繼續說下去,紀汝亦卻搖起了腦袋。
“這未免也太溫和了些!”
“絳英這丫頭哭哭啼啼的跑來,隻怕外頭說什麼的都有,但隻要關注點,恐怕集中在了裴雲愷拿娼妓這事兒上頭來。”
“如果恬不知恥,倒打一耙,卻說是芷兒善妒,平日裡管束裴雲愷太過嚴厲,以至於適得其反,這才鬨出這麼大的事兒,芷兒身上豈不是要平白的被潑一身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