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後的種種,卻又似乎沒那麼簡單,好似紀家有什麼是晏崇安十分看重的一般,寧可自降身份,與他一個小小的翰林交好。
可紀家有什麼是被晏崇安看重的呢?
文壇的地位?清流中的聲望?朝堂中的人脈?
紀弘仁不得而知,隻得帶著一腦門的疑惑,回了紀家,將在茶樓的事情,說給了紀老太爺和紀老夫人聽。
與紀弘仁一般,紀老太爺也摸不準這位閒王爺的脈搏。
他比紀弘仁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他很清楚,晏崇安是不可能有任何篡位之心的。
不說晏崇安和當今陛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太後還在慈安宮安坐,兄弟蕭牆的事兒不大可能出現。
其次,晏崇安自幼便被送出了京都,遠離朝堂,回京都才數月,還是陛下召回的,是不可能培植出一股能夠對抗朝廷的勢力的。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除了紀老太爺和貼身侍奉陛下的蔣公公,以及太醫院的院正外,沒有人知曉陛下其實身患心疾,須得時常服藥才能平順。
之所以將晏崇安召回京都,又頻頻將其留在宮中商議國事,暗中已有了托付天下之意。
陛下尚且沒有子嗣,而兄弟數人之中,除了忠王與其一心之外,寧王桀驁,對當年先帝選陛下繼承大晏頗有微詞,這也是為何先帝打發寧王,在陛下登基後速速前往封地,五年內不得回京的緣故。
大晏雖看似歌舞升平,但西南廣貴一代,藩王割據已是大晏一塊疥瘡,東南沿海又有海禍倭寇,若非陛下聖明,一力支持革新派開海擴軍,又怎麼能得每年海貿百萬兩的稅收?
然而縱觀整個大晏,近二百年的王朝已經從根子上開始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