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也不客氣,起了身端坐在繡墩上,看向紀清芷,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紀清芷這才看清了她的模樣,忍不住眼睛一亮,不自覺的點點頭道:“你的確生得極美,也難怪哥哥選中你。”
花盈並未因為她的誇讚而羞澀,反而大大方方的笑著道:“奴婢不過蒲柳之姿,比起大奶奶的清麗嫻雅,端方華貴,始終是落了俗氣的,也隻配在煙花之地打滾罷了。”
紀清芷不知可否,淺淺笑了笑,複又提起方才的話:“是不是哥哥同你說了什麼,才有方才那番言語?”
花盈搖頭:“是奴婢大膽猜測的。”
“不敢欺瞞大奶奶,奴婢好歹也是在那樣的醃臢之地苟活十數年,旁的本事或許微不足道,但看人還是有幾分道行。”
“觀大奶奶之精氣神,並不像是生病之人,加之大奶奶中氣十足,環伺之人眉宇間也並無憂色,想來你奶奶這病是講些門道,說好便好,說壞便壞的。”
紀清芷見她竟是毫不避諱的戳穿自己裝病,又半點不打算遮掩自身會相麵的事兒,又意外又覺得有趣,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倒是個直率的性子!”
花盈搖搖頭:“奴婢隻對大奶奶直率,旁的人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似乎是說到了這兒,氣氛也醞釀得差不多了,花盈索性開誠布公的道:“奴婢此番被送進來,是來幫大奶奶的。”
“不瞞大奶奶,紀二爺將奴婢贖出百花閣的時候,就已經言明,無論是給大奶奶做丫鬟,亦或是得了造化給侯爺做妾,都須得一心一意聽從大奶奶的安排,護著大奶奶不被旁人欺負。”
“奴婢雖愚鈍,但到底在醃臢之地勾心鬥角的一路衝了出來,或許算計人的本事不行,但性子也算謹小慎微,在護著大奶奶的事兒上,還能儘些心力,望大奶奶不棄!”
說罷,她站起身,再次向紀清芷福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