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裴雲愷跟前,蹙眉開口道:“咱們家的確得罪不起方家,但說到底,今日三伯的事,也並非是犯了什麼大事,亦或是得罪死了方家,或許有回旋的餘地。”
裴雲愷苦澀道:“什麼餘地?拿銀子出來嗎?”
“二弟你是知道,咱們家如今......”
裴雲滄卻搖搖頭,掃了一眼花廳中垂著頭,一個個沉默不語,拚命降低存在感的眾人。
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捧著茶盞,似乎是在低頭啜飲,實則隻是沾了沾唇便挪開茶盞的紀清芷。
她露出的眉眼裡,平淡無波,好似眼前談論的事兒,與她沒有半分關係。
就在裴雲愷察覺到裴雲滄的目光,想順著看過去的時候,裴雲滄收回了視線,對上了裴雲愷的目光。
他壓低聲音道:“弟弟有個主意,隻是不便當眾議論,可否請大哥移步書房?”
見他表情鄭重,本就沒有辦法的裴雲愷點了點頭。
隨後兄弟倆與老太太告別,單獨秘聊了好一會兒。
等到裴雲愷從忠武侯府出來,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他快馬加鞭的先去了一趟方中獻的家。
方中獻的家並不在方閣老府上,而是另外的一處宅子,在說明了來意後,方府的側門打開。
之後,裴雲愷便帶著一封信,又急匆匆地往衙門趕。
等到了衙門,方中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當眾罵了好幾回裴山躍是個廢物,侯府壓根就沒有把他的死活當回事之類的話。
裴山躍跪得雙腿發麻,受儘了屈辱,好似被人抽了脊骨,整個人頹然地跪著。
等到裴雲愷到來,韓大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又正襟危坐,讓人放了裴雲愷上堂。
裴山躍聽到他來,終於恢複了一點神采,撲到了裴雲愷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