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茶，紀清芷這才開口問道：“你多大了？”
手裡捧著茶盞的春兒忙回道：“回大奶奶，奴婢今年十四，原是鄉下野丫頭，家中多了姊妹，實在養不起便將奴婢賣給了人牙，去歲春天被買進府裡的，在茶水房當差，賜名春兒。”
紀清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追問道：“那你是如何跟著大爺回來的，這裡頭又是個什麼緣故？”
聽到這麼直接的問話，春兒遲疑了片刻，還偷摸地抬頭暼了紀清芷一眼，見她眸子淩厲的盯著自己，春兒抿了抿唇道。
“奴婢是方老爺送給侯爺的。”
“奴婢奉命上茶，卻在給侯爺端茶的時候，不小心腳滑，跌在了侯爺身側，侯爺情急扶了一把，老爺覺得奴婢與侯爺倒也有幾分緣分，便做主將奴婢送給了侯爺。”
“侯爺本不欲收，卻又不想拂了老爺的麵子，這才......”
說到這，她臉上已經露出了幾分可憐模樣，要哭不哭的道：“大奶奶行行好，奴婢知道自己一條賤命，不值當您看在眼裡，可奴婢真的不想被發賣出去。”
說完她起身，將茶盞放在了繡墩上，旋即撲通一下跪在了紀清芷的跟前。
“求大奶奶開恩，準予奴婢留在府裡伺候，哪怕是打發到偏院去灑掃，隻要給口飯吃就行！”
見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紀清芷卻不敢信她的這些話。
但眼下和她掰扯這些，一時半會兒的隻怕也逼不出幾句真的，於是紀清芷歎了口氣道。
“怎麼鬨得好像我是個惡人似的，打定了主意要趕你走？”
“我這不是先問問你的來曆，也好心裡有個數，到底咱們侯府不是旁的小門小戶，對你們這些個丫頭，總也要做到知根知底才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說完她給紅螺使了個眼色，紅螺上前將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