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你心裡清楚,莫非非要我說破不成?”
他的話讓裴雲愷表情一僵,瞬間便明白了,自己和方家的事兒,陛下都知道了。
大抵見他不再掙紮,晏鋒冷笑一聲又道:“奉勸小侯爺一句,彆把一手好牌打個稀爛,你父親是個對國家對社稷有功之人,陛下一直感念他在邊關抵禦外敵所做出的努力和犧牲。”
“可這絕非是忠武侯府可以肆意妄為的底氣,否則小侯爺,你如果對得起你父親,你祖父亮輩人所付出的一切,九泉之下,你如何麵對裴家的列祖列宗?”
晏鋒的話,如一記又一記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他隻覺得頭暈目眩,身子一晃,險些跌倒。
要不是習武之人形成的肌肉記憶,讓他下意識的穩住了身形,手也一把撐在了一旁的高幾上,否則隻怕就真的狼狽不堪了。
晏鋒見狀,微微搖頭:“言儘於此,小侯爺好自為之。”
他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偏殿裡隻剩下裴雲愷,渾身無力的緩緩跌坐在了鋪著地毯的地麵。
這一刻,此前燃燒起的那些雄心壯誌,對權勢的瘋狂渴望,都被徹底澆滅。
晏鋒已經表達得很清楚,陛下對他參與到黨爭之中,成為方黨的傀儡,是極為失望的。
原本,或許對他的勇敢和在塞外多年的隱忍,立下的功勞,是極為看中的。
加之他的祖父和父親這些年效忠朝廷,抵禦外敵的功勞,重重疊加之下,足以讓他擁有了和他祖父和父親媲美,甚至超越的可能。
但如今,一切都毀掉了,至少短時間內,哪怕他脫離方黨,安分守己,恐怕陛下也未必會對他多關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