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如雷灌頂,讓裴雲愷整個人都呆立當場。
見他如此,紀清芷緩了緩,喝了口茶,等他漸漸的回過神來,這才又繼續道。
“陛下要的是忠於大晏,忠於他,可以為他披荊斬棘,不畏生死的純臣。”
“你想想,裴老太爺之所以崛起,除了他功勳卓著外,是否也跟他足夠純粹,在朝中沒有根基,不與任何勢力有所牽扯有關?”
“陛下之所以讓晏統領敲打你,更多的是因為你參與到了原本不應該參與的黨爭之中,甚至,糊塗到成為對方的棋子。”
“到了這一步,若是大爺還一門心思地想著保全裴家,而非儘忠,而非立即與方家不死不休,你覺得,陛下會不會更加的失望?”
“脫離方家的操控,和方黨徹底決裂,的確是大爺接下來要做的,但陛下真正要看的,是你的決心,是否如你的祖父輩那般,可以豁出一切的,去為大晏而戰。”
紀清芷的一番話,聽在裴雲愷的耳朵裡,好似撥雲見日,醍醐灌頂。
他眼眸上蒙著的一層迷霧,仿佛都在這一刻,全都散儘,從眼底透出明亮的光來。
“是了是了,為何我如此蠢頓,竟是這一點都想不通!”
“帝王心,便是如此吧,身為臣子,怎能不為大晏,不為陛下鞠躬儘瘁!”
“而我這是在做什麼呢,不是為小家而不顧君臣,不夠純粹和忠貞......”
他激動的來回踱步,摩拳擦掌,嘴裡不斷的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說給紀清芷聽,又好似是在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