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愷深以為然,本來想著再去一趟福祥苑,和裴雲滄打個招呼,但瞥了一眼泛起魚白的天邊,想了想還是作罷。
紀清芷又催他快些,寫完了就快馬加鞭地親自送進宮,方才顯得反省了一晚後,此刻的決心堅定。
到底紀清芷的話更能打動他,也從大局出發,讓他多少明白了幾分陛下的心思。
比之裴雲滄以親情為餌,更高明,也更能切中裴雲愷的要害,所以他也顧不上此前已經寫好的那封奏書,就在紀清芷的陪同下,去了前院自己的書房,另外寫了一封奏書,頭也不回的出了府,跨上快馬朝著皇宮而去。
等到裴雲滄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後。
他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再三詢問,在小廝顫抖的確認聲中,狠狠的將手裡的茶盞砸在了地上。
“她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為何明明一切順利,臨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吳氏也氣得胸口欺負,鐵青著臉撕扯手裡的帕子。
裴雲滄搖搖頭:“未必是她說了什麼,亦或隻是裴雲愷忘了拿奏書,我現下取了追上去,看看還有沒有機會。”
他二話不說,大步流星的便往外走,但走得急了,他的臉上就泛起了病態的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捂著心口,身子乏力,四肢發麻,依靠在樹乾上才勉強沒有跌倒。
他本就難產而生,先天有些不足,後來又高燒數日,身子骨一向不好,平日也嫌少多動。
這會兒隻覺胸口憋悶,天旋地轉,緩了好一陣,才覺得呼吸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