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芷愣了一下,攤開手裡的帕子定睛一看,頓時慌了神。
她下意識的縮回手裡的帕子,但對上謝雲昭的狐疑的目光,立即又冷靜了下來。
她儘量保持語氣平穩的回答道:“娘,這是二哥在侯府門外遞給我的,我當時用來遮了遮臉頰,隨後便順手塞袖兜裡了。”
“怎麼,這帕子有什麼問題嗎?”
她反過來詢問謝雲昭,表現得很茫然的模樣。
奈何她跟前的是謝雲昭,是生她養她,看她長大的親娘。
她就是先動哪隻眼珠子,謝雲昭都能猜到她要乾嘛,所以見她故作鎮定的反問,謝雲昭板起了臉瞪她。
“彆拿你哥哥做擋箭牌,你每回做了壞事心虛的時候,就這麼說,打量我不知道你這小心思?”
“我也不瞞著你,這料子是今春咱們家進貢宮裡頭的極品料子,攏共就六匹,隻夠做兩件衣裳。”
“我估摸著,太後那頂多分三匹做一件,剩下的就是皇後都不夠分的,所以裁了做帕子,做絹花什麼的倒是最有可能。”
“哪怕如此,這也是數得著的稀罕物,絕對不是裴家那破落戶能見得著的。”
見是帕子的料子漏了餡,紀清芷懊惱,早知道該把這東西還回去的,她當時也沒在意,以為不過是尋常的帕子,誰知道這麼有來頭,還讓她娘給瞧了個清楚。
心裡暗暗把晏崇安埋怨了一回,卻轉念一想,自己實在沒理由怪人家。
他也是好意,遞給自己一條帕子遮臉擦淚,自己若是為此不領情,反而埋怨,豈不成了個忘恩負義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