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爺,恐怕還要拖上幾日,陛下的身子才能有所好轉。”
“昨個兒上早朝的時候,陛下似乎精神還有些不濟,臨近散朝前,江大人上了西南來的折子,說是那邊和幾個大吐司就丈量耕地,三山五路設立一處縣衙的事,已經達成了共識,請求朝廷撥些能臣乾吏前往,添補空缺。”
“您是知曉的,陛下對西南的事兒格外上心,如此利好的消息,陛下定會歡喜,誰知陛下走了神,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被蔣公公喚了兩回,這才提起精神來處理。”
“所以散了朝後,大臣們都有些憂心必須的身子,若是傷寒還不快些好,隻怕會引起朝中擔憂,朝堂不穩。”
聽了這話,紀老太爺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其實他心裡隱隱有些猜測,從紀弘仁此前對陛下身子不妥的猜測,到如今久不見好的傷寒,若是陛下的身子真的出了問題,情況恐怕比所有人以為的,都要更嚴重一些。
“這麼說來,倒是不合適在這時候,提及閒王爺的親事了。”紀老太爺思量許久,歎了口氣道。
就是他,聊起晏崇安和紀清芷的事,都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關於陛下身子不大好的事。
眼下朝局看似穩固,實則暗潮洶湧,方黨雖然經過一番打壓後,如今有些小心翼翼,韜光養晦的模樣,但到底早就成了龐然大物,隻要稍稍有些風起,他們便能膨脹起來。
反觀王黨和清流們,多仰仗著陛下,一旦陛下有什麼不妥,他們便很容易遭受來自方黨的打擊和報複,許多才初見崢嶸的改革舉措,又將廢棄擱置,甚至倒退回去,再想開拓進取,恐怕更難。
想著想著,紀老太爺陷入到了沉思中,坐在椅子上出神。
紀弘仁見狀,也不好打攪,於是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了花廳,給紀老太爺時間和空間,思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