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熟悉的腳步聲,彥秀容僵硬地轉過頭去,麵上的麻木神色一斂,露出一個微笑來。
“齊叔。”
齊叔也將方才的冰冷神色拂去,麵容溫和了些,“小姐,東臨國主下個月進京,辛苦你守在此處多年,月底我會和國公爺商議,先將您送走。”
東臨人做了二十年的大計,蟄伏數千的精銳,就為了下個月能裡應外合,吞噬大夏。
彥國公便是他們的棋子,他們要利用彥國公的地盤,要利用彥國公的傳家之寶。
但是又咽不下老彥國公當初保護先帝,斬殺東臨數千死士的這口氣,將毒手伸於彥國公的妻子。
如今,養女為報國公爺的收養之恩,願替代替國公爺親生血脈,在此守多年,甘願成為東臨人要挾國公爺的把柄,齊叔心中滿是動容。
“齊叔,事到如今哪裡還能退,他們皆知爹爹愛妻如命,妻子留下的孩子自當是視如珍寶,他們最後關頭定會死盯緊我,要挾爹爹,我早就已經準備好走到那一步了,我不會逃。”
彥秀容麵色堅韌,豪不畏懼。
從她來到這裡開始,就沒想過命會是自己的。
她作為女嬰,本該死在二十年的何州,是彥國公將她救下,當作親生女兒撫養。
自從知道爹爹心中的痛楚,她毫不猶豫站出來,甘願成為東臨人要挾爹爹的把柄。
就是為了等待那一日,爹爹出手之後,東臨人抓住她要挾,最後發現她不是爹爹的親生血脈,從而能讓爹爹出手時毫無後顧之憂。
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沒有關鍵時刻退縮的道理。
“小姐,這裡的死士,都是二十年前刺殺先帝所殘剩的餘孽,東臨人為了布局,將我們大夏的女兒們買來,擄來,替他們開枝散葉,如今年輕些的死士,幾乎都是兩國混血,我潛伏在這多年,早就培養了一批屬於自己的勢力,不必你犧牲啊。”
齊伯勸道。
“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保證這批人有一半東臨血脈,從而對東臨死心塌地,齊伯,即使你再厲害,也不能把控人心,為了以防萬一,保證爹爹的事情順利,我不能走。”
彥秀容將手中的繡花放下,繡花針刺出窗外,竟直接將插入院外的柱子上,入木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