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幾人經過一片巨大的花園時,宋小果目光忍不住被院牆邊的一溜花樹吸引住了目光,雖然不是開花的季節,但這些花樹卻長得株株挺拔俊秀,甚是清麗。
猛然察覺到宋小果在看什麼,納晟霖換了隻手牽住她說道。“那是本王遷府之時,命人從東長山移來的十幾株天香樹,俞洪帶人伺弄了許久,統共也不過活了這些。”
“天香?不是金桂嗎?”
“金桂,這個名字不錯。俞洪記著,以後這些花樹改名金桂。”
“……”
俞洪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連連點頭,隻感覺自己脖頸間涼颼颼的十分沒有安全感。
很快,納晟霖帶著宋小果、俞洪、奚祥還有暗中跟隨的恒淩到了溪絳院。
經過二院月牙門之際,納晟霖的臉色又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身體也繃得僵直,宋小果急忙在他手臂上撫了撫,總算讓他放鬆了幾分。
雖然伍思翠隻是納晟霖的奶娘,但納晟霖對她卻是極為尊重,溪絳院雖然隻是王府外院中的一偶之地,卻也是個三進院的格局。
宋小果一路行來,五步成畫、十步成景也不足矣形容眼前的秀麗,滿目青翠透綠中夾著十來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房子依著溪流而建,令人心曠神怡。上了銅鎖的最內院門外,此際正有十來個守門的壯漢不知圍在一起乾什麼,俞洪遠遠地咳嗽了幾聲,那幾人急忙散開,露出了門前一條跪著的素白身影。
一看見那抹紮眼的素白,俞洪麵皮就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快步上前厲聲嗬斥道。“陳安新,你這是在作甚?”
“俞管家,小人知曉在王府著孝服是對王爺的大不敬。隻求讓小人將阿娘的屍首帶回去,好生安葬,還望俞管家能網開一麵。”
“是啊,俞管家,我們已經勸了他好久,他非得跪在這裡說是要帶走伍嬤嬤的屍身,小的們哪裡敢做這個主?可陳安新這性子,唉。”
“俞管家,他公然在王府中著孝,眼中哪還有王爺?小的本來是要揍他一頓的,但架不住大夥兒拉著,簡直便宜了他。”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俞洪整張老臉都黑了。
“陳安新,長本事了。仗著王爺待你不同,就肆意妄為到如此地步,來人啊,把他給我捆起來。”
納晟霖牽著宋小果往前走了兩步,聲音清冷。“住手!”
正將陳安新按在地上的幾人急忙鬆了手,一眾人全部跪在地上給納晟霖請安。
看著地上那略微有幾分狼狽的素衣青年,納晟霖眸子中閃過一抹哀痛。
“伍嬤嬤死了,事情尚不知曉是何情況,你便鬨著來要屍體。陳安新,本王對你好生失望。”
“王爺,小的……阿娘她……”
陳安新跪伏在納晟霖麵前,一開口便泣不成聲,雙目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