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裴北心領神會，眼瞅著後麵還有輛被人抬著的轎子沒有放下，朝伸手道。“請隨這邊來。”
他將人從藥堂後門帶進後院，心中猜測著能坐轎子跟著七王爺與大司寇過來的人是誰。
“到了，下來吧。”
宋小果對著轎子裡麵的人道。
左丘額走下來，眸帶詢問。
“有沒有房間，能看到前院那些刺血排毒的場景？”宋小果看向裴北，對方今日緊張成這樣，她總覺得與自己身邊的男人有關。想到這裡，她笑眯眯的瞟了一眼納晟霖。
納晟霖察覺到宋小果那道意味不明的視線，狐疑的回望對方，卻見宋小果已經轉過腦袋，完全沒看他。
“……”
“能能能！”裴北忙不迭的回答宋小果的問話，他轉身帶著幾人朝前方走。“有一間房正麵朝著前院，能將前院各個角落儘收眼底。”
“師傅，沒想到這回春館後麵這麼大。”司苑大量一圈，他上次隻陪著到了前院，不知道這邊還有這麼多廂房。
“這是方便回春館的大夫，與學徒住的。”裴北解釋道。
紫苑也道。“回春館不愧是萬悅城最大的藥堂，也不愧是最出名的藥堂，但就坐堂大夫就有好幾位。”她想著自己跟隨的主子還能教這樣地方的大夫，心中不由主子的升起一股股自豪之情。
左丘額站在窗戶邊，看了半響，確定這不是演戲，而且這些人給大夫的反饋，也能聽見他們沾上五石散後的症狀在不斷減輕，內心激蕩不已。
“這人終於不再是一副棺材臉了。”宋小果和納晟霖、計促一起坐在後麵的桌子上，沒湊前去。
“什麼叫棺材臉？”納晟霖疑惑。
宋小果轉頭環視一圈，發現除了陷入自己情緒中傻兮兮站在窗戶口的左丘額，就連計促與紫苑他們都好奇的看著自己，一雙雙眼睛裡刻畫著求知欲三個字。
“這種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想想人在死後，躺在棺材裡時，這人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這個反問一出，眾人腦海中就浮現無數畫麵，最後定格在左丘額那張死氣沉沉還麵無表情的臉。
“是不是意會到了棺材臉表示什麼意思？”宋小果嘿嘿一笑。
“這是小果姑娘家鄉的方言？”計促是聽說過宋小果是從白沙鎮那邊跟著七王爺回的萬悅城。“沒想到白沙鎮此地的方言也挺有趣。”
“不是，白沙鎮走南闖北的人很多，往日裡偶爾聽聽他們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語，沒事便記住了。真要問，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
宋小果矢口否認，納晟霖雖然隻在白沙鎮待過很短的時間，但不能保證以後身邊不會出現一個白沙鎮土生土長的人。到時候紫苑等人和人聊天，結果發現對方聽不懂，這容易惹人懷疑。
“左某想與諸位談談。”
左丘額轉身，他身上的枷鎖毫不影響這人沉穩如大海般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