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一愣，站在宋小果身後彎了彎腰，才緩緩說道。“姑娘這次回來，將整個秀莊都走了一遍，又沒有和我說明具體來意。如今姑娘問我這話，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彆的事，夜鶯鬥膽請問姑娘一句，可是對夜鶯生了疑？”
“奚祥上次來找你討藥回去的路上，在鏡月草原遭到了伏擊，百十來道傷口均是功力高深之人所留，若不是他命大隻怕早死了。”宋小果沒有回答夜鶯，扭頭死死盯著她的表情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所以姑娘懷疑是夜鶯通敵，預先布下了這個局？”夜鶯慘然一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姑娘可知夜鶯在平夏之時，是何等身份？”
宋小果挑了挑眉，並沒接話，夜鶯繼續說了下去。“不敢隱瞞姑娘，夜鶯曾是七王爺的十二死士之一，因犯了錯，才會請命來這東荒做密探，想要將功贖罪。我既是死士出身，姑娘就該信得過我，在我眼中沒有什麼會比七王爺更重要，夜鶯就算死也不會通敵。”
夜鶯跪伏在地，頭顱深深的埋在了手臂之中，行此大禮倒是讓宋小果有些動容，可並不能打消她的懷疑。
“你不必如此，若你身上沒有疑點，我也不會走這一趟。夜鶯，我知道死士首要就是忠心一條，東荒這一年風雲變幻、勢力更迭，你也不要怨我懷疑你。”
“夜鶯不敢怪姑娘，奚祥遭伏擊一事夜鶯自是拿不出證據自證清白，但姑娘可知我是犯了怎樣的錯才會被七王爺遣離身邊的？”夜鶯直起身，眼中露出幾分坦然，唰地一下將自己衣衫前襟拉開，隻見上麵留著一道深深的刀痕。
“夜鶯曾隨王爺上過戰場，這傷是為了王爺所留，而王爺感念夜鶯以命相救，所以曾親自照顧過我養傷。為此，夜鶯動了不該有的念想，王爺知曉後隻是給了我密探這條路，如今雖然早已事過境遷，但姑娘也是戀慕王爺的人，可知有些情就算過了千百年，也不會動搖？”
“你……”宋小果盯著那道傷痕，竟有些說不上話來。
“姑娘，夜鶯這條命是七王爺的，不管身在何處、處於何地，夜鶯對王爺的心都不會有半點改變。就算整個平夏的人都通敵叛主，夜鶯也絕不會是他們中間的一個！”夜鶯這話說的極為堅定，那種強烈的感情竟讓宋小果的心緊緊揪了起來。
作為納晟霖心愛的女子，被另一個女子當麵表明她對納晟霖的情感，甚至比自己來的還要狂熱，宋小果哪裡還能那麼淡然？但正如夜鶯所言，彆的東西或許會改變，可這情感一旦深種，便再沒了退路。
見宋小果一臉駭然地盯著自己，夜鶯卻顯得極為坦然。“請姑娘明鑒，也請姑娘不要介意夜鶯的妄想執念，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在王爺心中隻有姑娘一人。”
“你就不會怨恨，不會因為得不到而因愛生恨？”
“不會！隻要王爺好好活著，夜鶯此生足矣。”
“我知道了。”
宋小果擺了擺手，或許旁人無法理解夜鶯的這種情感，但她卻是有如身受，若不是因為對納晟霖的情感到了極點，她也不會冒著生死危險來這東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