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柳苡晴自己知道,現在她謹守本分,尚未影響到後宮大局而已,否則第一個下手的恐怕就是太後了!
隻是柳苡晴的椒房獨寵,不過是維持了一個月而已,雖然墨瑾之對待柳苡晴仍然寵愛,卻也漸漸在其他妃嬪宮中開始走動。
對於此事,柳苡晴並沒有表現過多不滿,帝王專情,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也隻能當作玩笑來看!
不管是為了平衡前朝後宮,還是為了綿延子嗣,墨瑾之如今,絕對不可能從此以後獨寵她一人!
可是在後宮眾人看來,這卻是柳苡晴漸漸失寵的先兆,審視柳苡晴,不由得也帶了幾分嘲笑,行事,也越發猖狂了起來。
這種關頭,皇後對外稱身體抱恙,免了眾妃每日的請安。
整日的無所事事,再加上對柳苡晴怨怒已久,眾妃自然是想要給柳苡晴添添堵,漲漲自己的威風,也好給柳苡晴一個教訓。
奈何柳苡晴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殿又有金麥郎鎮守著,若是貿貿然出手,指不定還是誰吃虧!
隻是金麥郎雖然領了命要保護柳苡晴,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柳苡晴的殿外。
偏這日又巧,皇後派了身邊的菊冉來到清源殿,說是傳了皇後的旨意。
“娘娘近日舊疾纏身,口味寡淡的很,素聞晴婕妤身邊的吹雪掌得一手好廚藝,想請吹雪姑娘做一碗荷葉粥。”
這本是件小事,卻沒想皇後又說了,“本宮本就病著,恐怕還要勞煩妹妹一趟去采些新鮮的荷葉才好。”
皇後生病,後宮嬪妃侍疾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說現在皇後不過想喝荷葉粥,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柳苡晴自然無法推辭,隻好帶了吹雪夏言和兩個侍衛一起去了禦花園裡最大的禦荷池。
雖說現下已經入了秋,可宮中的荷經過宮人的精心伺候,又從各處尋了好些不同品種的荷來,不免要開得久一些。
柳苡晴一行人還未到達禦荷池,便聽得禦荷池旁邊的涼亭裡一陣嬉笑聲傳來,定睛一瞧,原是幾位妃嬪在此處賞荷。
眾人見著柳苡晴款款而來,原本嬉笑的聲音瞬間褪去,一時間亭內無比的沉默。
柳苡晴似乎是沒有察覺這怪異的氣氛,徑自走向前來,這亭內尚有尹昭儀、林昭容、梁修儀、張充容比她位分高之流,於情於禮,她都是要來請安的。
幾位主子在涼亭內說話,除了近身伺候的奴婢,其他人等皆守候在涼亭外,見了柳苡晴過來,紛紛請安行禮。
柳苡晴唇畔勾著笑意,腳步不停,淡聲道:“都起來吧。”
隨即走進涼亭,微微福身,“給各位姐姐請安。”
柳苡晴入了涼亭,詭異的氣氛淡淡的流竄著,涼亭中位分最高的尹昭儀微笑著點頭,熱絡的道:“晴妹妹快快起來,咱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多禮!倒是很久都沒有見到晴妹妹了呢!”
柳苡晴不置可否,卻也直起了身,站在原地並未落座。
反倒是張充容,因著上次柳苡晴的事情被皇後訓斥了一番,在眾人麵前落了好大的麵子,此時見著了柳苡晴,豈有什麼好臉色?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怒火來,似要將柳苡晴燃燒殆儘。
梁修儀因為未與柳苡晴有過正麵的衝突,對於這場麵,隻是靜靜的看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頗有一番坐山觀虎鬥的樣子。
隻是坐在尹昭儀身邊的林昭容,反倒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柳苡晴,眸中光波流轉,一時也看不出什麼來。
在場的所有人,獨有宋婕妤與柳苡晴是同等位分的,隻是宋婕妤之前因為芸婕妤落胎的事情訓了當時還是美人的柳苡晴,後來柳苡晴如此受寵,心中早就恨透了她,哪裡還會有什麼好態度?
熙熙攘攘一亭的人,與柳苡晴交好的,竟無一人,更甚者還有好些是柳苡晴的對頭,不由得讓夏言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為柳苡晴擔憂起來。
反觀柳苡晴,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麵對張充容吃人的眼神和宋婕妤冰冷的眼刀麵不改色,坦然而無謂的麵對。
“晴婕妤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我等入不得晴婕妤眼睛的人自然是不受待見了!”張充容衝口便道,暗指晴婕妤這好大的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