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苡晴臉上笑容加深,口中卻提醒著:“金麥郎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這周衝後麵的人是誰?”
夏言聞言也收住了笑容,打探消息這方麵她可從未失手過,怎會不知這周衝的身份為何?可是,就算知道這周衝身後是皇後,是王大將軍,那又如何?還能怕了這小小的一個奴才不成?
吹雪眼中亦有著疑惑,顯然沒有想到另一層麵去。
柳苡晴端起茶杯,輕輕拂開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日,周衝代表的可是皇後,既然送了這些東西來,一來是為了試探我的心意,而來麼……”
柳苡晴嘴角笑意加深,卻更意味莫名,水汽掩住柳苡晴的表情,為其更添了幾分神秘。
吹雪和夏言正聽著,外麵卻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如今的清源殿,可是有著皇上的侍衛日夜守候著,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敢來這鬨事?!
吹雪和夏言眉頭齊齊一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出去訓斥一番。
柳苡晴卻悠然起身,笑容未褪,隻盯著外麵,輕聲道:“好戲來了,咱們也不能錯過不是?”
殿內另外二人皆是一愣,疑惑畢現,柳苡晴卻沒了再解釋的意思,徑直往外走去。
剛走出來,卻見到金麥郎拿著掃帚攔在一個妙齡女子麵前,臉上十分的尷尬,見到了柳苡晴,似是有一瞬間的解脫,可下一瞬,臉色又懷了幾分歉意。
“這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菊冉麼?怎的到這來了?”柳苡晴狀似詫異的問道。
菊冉見到柳苡晴出來,才鬆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金麥郎一眼,繞過金麥郎,走到柳苡晴麵前,福了福道:“給晴婕妤請安,皇後娘娘正在禦花園賞花,卻不料娘娘最喜愛的那隻金絲雀不慎被奴婢放走了,奴婢一路尋來,擅闖了清源殿,望晴婕妤恕罪。”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明明是她做錯,卻讓人絲毫挑不出錯來。
柳苡晴聞言更是詫異,嬌呼一聲,紅唇微張,卻用手絹微微掩住,自然而又不失禮,“呀,娘娘最愛的可就是那金絲雀,如今跑了可如何是好!菊冉姑娘的意思是說,那金絲雀飛進了這清源殿麼?”
說罷,又疑惑道:“隻是這殿中來來往往這許多人,金絲雀若飛了進來必是有人瞧見的,你們瞧見了麼?”
金麥郎不知柳苡晴為何意,隻得愣愣的搖頭,外殿這許多人,竟無一人見到。
菊冉眼中閃過一抹焦急,辯道:“是否飛進來了,查探一番便知了……”
還未說完,便被吹雪打斷:“這清源殿時什麼地方?容得你說想查就查的?”
菊冉麵色一變,她身為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可從未有人敢這樣駁她的話!這丫頭算是什麼東西?不過小小婕妤身邊的宮女而已!
柳苡晴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麵上卻露著猶豫之色,“這……吹雪說得倒也沒錯,沒有皇上的旨意,怕是菊冉姑娘行不了這個方便了。”
菊冉再一急,心道這吹雪怎的如此多事!如若不然,怕是早就達成所願了!
還想再說,柳苡晴又說了:“不過這清源殿兩麵環山,怕是要尋也得費上一番功夫了,這皇上就快下朝……”
意思就是,皇上馬上就要來了,難道你要在皇上麵前翻尋麼?
菊冉奉命而來,豈會那麼容易離去,思慮片刻才道:“奴婢若是尋不到金絲雀,回去著實不好交差,不如,讓您的人來尋一番?”
柳苡晴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嗬!想得倒是挺美!讓她的人來替她做事?憑什麼!?
兩方正爭執之際,突然聽得幾聲撲棱撲棱的聲響,金麥郎神經猛地一崩,拂起掃帚就想揮向那傳來聲響處,卻被菊冉一句喝住。
“住手!那是娘娘的金絲雀!”
金麥郎被這麼一喝,手舉著掃帚,一時間揮也不是不揮一不是。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金絲雀仿佛有靈性一般,徑直飛向柳苡晴所站處,翅膀一撲棱,落在柳苡晴的肩頭。
這麼一鬨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柳苡晴和那金絲雀上,隻見那小鳥乖巧的停落在柳苡晴的肩頭,根根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現出金光閃閃的光芒。
金麥郎一見這金絲雀有目的性的落在柳苡晴的肩頭,這次也不猶豫,直接舉起掃帚再次掃向那金絲雀,卻再一次被人喝住。
“住手!”隻是這一次喝住金麥郎的,不是菊冉,而是吹胡子瞪眼站在柳苡晴身邊的吹雪。
吹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金麥郎一眼,早不打完不打落在小主的肩頭上再打,就不怕傷了小主麼?!果真是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