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卻是如臨大敵一般,躲在吹雪懷中,左搖右晃,就是不肯吃下三公主那塊肉。
安嬸笑眯眯的走上前,解圍道:“許是阿福不喜歡吃這肉,小主不妨換種。”
三公主偏過頭,想了想,將那肉丟到了一邊,又夾了一塊骨頭遞到阿福的嘴邊。可是阿福更是掙紮的厲害,幾乎要掙脫吹雪的束縛。
“小姐,讓奴婢來試試。”吹雪一邊安撫著阿福,一邊朝三公主道。
三公主再怎麼不願,也是無可奈何,不由得瞪了阿福一眼,氣匆匆的將骨頭遞給吹雪。吹雪徒手接過三公主手中的骨頭,將阿福放在地上,待其放下戒心之後,再將骨頭遞給它。
可是阿福又突然暴走起來,在吹雪的包圍圈裡四處亂跳,對那骨頭是唯恐避之不及。
墨瑾之和柳苡晴都是麵色一變,掃了一眼安伯和安嬸,又望向王帛。
王帛心口狂跳,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快步走上前掏出一根銀針,往那些菜裡探去。
待幾秒過後,王帛從菜裡頭抽出銀針,那銀針的針頭出,竟然染了黑沉黑沉的顏色!
安伯也是嚇了一跳,這些菜都是他們夫妻倆準備的,現在竟然查出了毒來!這是怎麼回事?!
顧不得多想,安伯帶著安嬸快步跪到墨瑾之身邊,頭重重的叩下,沉聲道:“奴才失察,請主子降罪!”
安嬸也斂了笑容,麵帶愁緒的隨著安伯磕頭,若是沒有阿福,現在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主子了!這是誰下的手?竟然做到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墨瑾之麵色發沉,餘光掃到柳苡晴碗中的青菜,端過柳苡晴的碗,放在眼前端詳了片刻,才重重的擲想安伯。
瓷碗在安伯麵前四分五裂,安伯渾身發冷,卻不敢抬頭看一眼墨瑾之,更不敢開口為自己狡辯,如今這等情況,隻能是穩住心神方能找出端倪來!
柳苡晴眉頭微皺,看著墨瑾之,這事情太過蹊蹺,既然墨瑾之將這處宅院交予安伯夫妻打理,必然是十分信得過的人,試問一個能得了墨瑾之信任的人,又怎麼會做出如此拙劣的行為來呢?
要知道不管他們之中倒下了誰,外頭的層層守衛定然會衝過來將安伯血濺當場,就算起了謀害之心,試問安伯又怎麼會笨到采取如此行徑呢?
墨瑾之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看了王帛一眼,冷聲道:“傳禦醫。”
王帛匆忙而去,不消多時,顏太醫就被請到了大廳裡。
“皇上,現下回宮請禦醫太過麻煩,老奴便去了顏府將顏太醫請了來。”顏太醫資曆不深,本不該請他,不過回宮著實費工夫,而事態又眼中,萬不得已,隻能去離著宅院最近的顏府了。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帛突臨顏府,本來就讓顏太醫心有惶惶,隻是還未弄明白事情始末,就被王帛拉到了這裡,又看到墨瑾之親自出了宮,心中更是惶恐不已,最近他怎麼如此時運不濟呢?
先是查出了晴充儀身懷有孕,被同僚們莫名排擠在外,又親眼見識到了宮女背叛柳苡晴的畫麵,現在他是日夜南安,生怕有人來滅他的口,現下又是怎麼了?
見到墨瑾之點頭,王帛才敢上前,朝顏太醫道:“顏太醫,請你驗一驗這些菜。”
雖然證實了這菜中有毒,卻不能斷定安伯安嬸在這些菜裡頭下了毒,畢竟使銀針變黑的原因有很多,還需進一步查證才是。
顏太醫兢兢克克的點了點頭,朝兩旁掃了一眼,隨後端起婢女們送過來的菜,左聞聞右嗅嗅,又從藥箱裡頭拿出銀針,驗了驗,果然見到那銀針變黑,隨即便沉了臉,磕下頭來。
安伯和安嬸也是看著顏太醫的動作的,這位太醫與他們素不相識,定然不會誣蔑他們,如今露出如此神態,難道……
“皇上,這菜裡有毒!”顏太醫突然呼了一聲,誠惶誠恐的伏在地上。
安伯和安嬸對視一眼,心中一凜,就聽到三公主追問道:“廢話,不然要你來驗什麼?說說這裡頭是什麼毒呀!”
許泠泠也是一臉關切,望著顏太醫。柳苡晴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場中眾人的神色,若這毒不是安伯和安嬸所下,那這大廳中的人嫌疑就很大了,隻是,會是誰呢?
顏太醫身子一個哆嗦,顫著聲極緩慢的道:“是……是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