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宮中皇後已廢,掌握大權的便是文貴妃、徐賢妃與淩良妃三人,隻是墨瑾之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眾人心中掀起不小的風波。
自柳苡晴入宮一來,便受儘了特殊待遇,在盛寵之時懷孕,更是教眾人好一陣羨慕,可偏偏那柳苡晴是個福薄之人,本以為在她此生便是在喪子之痛中鬱鬱寡終,卻沒想到皇上竟會恩準其回鄉省親!
要知道,宮外入選的秀女,若非在宮中待足五年以上,是根本就沒有資格省親的!更遑論還有皇帝的親自作陪了!
如今這晴妃才剛剛回宮,墨瑾之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宣示她的存在感,依著墨瑾之如今如此寵愛她的模樣,縱然是無子又如何,這晴妃執掌後宮乃是遲早之事!
有了這份認知,眾妃更是心緒難平,對柳苡晴是又嫉又妒又恨,甚至是詛咒柳苡晴為何沒有死在那回鄉省親的途中!
文貴妃似早有此料,對於墨瑾之說出的話並沒有半分的不悅,那坦然的模樣連徐賢妃和淩良妃都自愧不如。徐賢妃和淩良妃兩人就算是沒有當眾失態,麵上也是微微變色,連看向柳苡晴的視線都重新帶上了審視的目光。
墨瑾之並未與她們多說,離京許久,前朝事務定然繁忙,許多事情都等著處理,沒可能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
“臣妾恭送皇上。”看著墨瑾之離去的背影,眾妃又是一陣行禮。
隻是墨瑾之剛走不久,便有人迫不及待的開了口:“晴妃娘娘許久未見,都說柳州的山水養人,看晴妃的氣色果真是好了不少啊!”暗諷意味十足!
柳苡晴才經過一場大病,再兼之日日趕路,縱然是有韓風的調養,氣色也不能好到哪裡去,又哪裡能與這群特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相論呢?
“張充容此言差矣,晴妃娘娘福氣好,幸得皇上憐惜,方不負這天姿國色。”若論及伶牙俐齒來,又有誰能夠及得上吹雪,不過一句話,便逼得那張充容說不住話來。
吹雪句句戳在張充容的痛處,張充容已許久不得寵,比柳苡晴還要早一步入宮,卻沒有柳苡晴這樣的好福分。就算有脂粉的堆積又如何?哪裡能比得上柳苡晴的國色天香呢?
如此明嘲暗諷的話徹底的惹惱了張充容,那張狂的性子自然顯露無疑,竟忘記了柳苡晴入境乃是四妃之一,伸手就想教訓那不知死活的婢子。
“張充容許久不出門,竟忘了本分不成?”阻止張充容的,並不是柳苡晴,更不是吹雪,反而是一直未曾開口的文貴妃!
若論及名分,柳苡晴如今隻在文貴妃一人之下而已,甚至在徐賢妃和淩良妃之上,張充容一個小小的充容,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柳苡晴的奴婢?
“臣妾惶恐,一時不查僭越,望貴妃娘娘恕罪!”張充容誠惶誠恐的跪下,顫著聲求饒。
文貴妃在宮中的威望本就高,如今這後宮中又全憑她做主,早已不是皇後的天下了,張充容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放肆。
張充容不若王容穎那般會容忍,她不過是因為王家此刻的困局而遷惱於柳苡晴,王家與張家的命運可算是綁在一條船上的,王家遭困,張家又能好到哪裡去?聽王家的口氣,似乎帶來這場困境的,她柳苡晴可是占了分量的!
“天兒冷,張充容怕是凍壞了,還是回宮好好歇著吧。”文貴妃睨了張充容一眼,冰冷的話語足以讓人心驚,聲音雖輕卻帶了無儘的威赫,讓人不敢反駁。
張充容委屈的一癟嘴,眸中升騰起水霧,我見猶憐的看向文貴妃,卻不料文貴妃早已轉開了身子,正跟柳苡晴說著話。
“今日妹妹也累了,就早些回宮歇息吧,至於請安,還是待到明日吧。”就算是麵對柳苡晴,文貴妃依然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麵容,說罷還掃了眾人一眼,似提醒又似警戒。
“是,臣妾謝過貴妃娘娘體諒。”柳苡晴並不推辭,現在的她,並不想馬上去麵對這一群人的唇槍舌劍,亦沒有心力!
柳苡晴都沒了異議,眾人自然不敢再有所反駁,又一齊躬身道:“是,臣妾恭送晴妃娘娘。”
好不容易從與眾妃周旋中脫了身,柳苡晴帶著吹雪等人回了宮。按照後宮律例,男子不得入內,韓風自然是被攔在了外麵,柳苡晴身邊也隻剩下了吹雪和夏言。
清源殿的宮人們早聽說了自家娘娘要回宮,滿心歡心的候在殿門口迎接柳苡晴。
“奴才(奴婢)參見晴妃娘娘,娘娘萬安。”
柳苡晴雖升了妃位,殿中卻沒有太多人,一是不想擾了清靜,二也是為了避人耳目。此刻清源殿的宮人們均已到齊,見柳苡晴歸來,一起下跪向柳苡晴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