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何不出來相見!”那地下之人頭顱突然一動,啞著聲說道。聲音不大,卻能夠清晰的傳入柳苡晴等人的耳中。
柳苡晴不再故弄玄虛,方才她們推動木板鬨出了那樣打的聲響,任炎如此精明之人,怎會沒有發現?
隻是,他發現了他們卻沒有顯露半點驚訝之色,想必是早就知道遲早會有人來!柳苡晴對自己之前的猜測,也愈發的肯定了些。
柳苡晴等人走到任炎的麵前,任炎雖衣衫襤褸,卻是正襟危坐,半點都不氣弱。可是,他的手卻無力的搭在兩旁,兩邊腳掌上亦有一個鐵釘紮在上頭,若是行動起來,那鐵釘勢必更深的紮入肉裡!
那鐵釘雖長,若是狠狠心,紮到了底,也是一個解脫的辦法。任炎這樣的人,對自己心狠手辣也不是做不出來的。可是那鐵釘的位置偏偏又紮得極苛,正巧紮在腳筋位置處,若是任炎將那鐵釘踩下去……怕是兩條腿都要廢了!
“晴妃?!”在看到柳苡晴的刹那,任炎幽幽的喚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柳苡晴。
柳苡晴望著如斯狼狽的任炎,神色淡然如初,亦不懼怕他那幽深恐怖的模樣,隻是靜默無語的站在一旁。
韓風嘖嘖著上前,圍繞著任炎轉了一個圈,又在任炎眼前揮了揮手,笑歎道:“原來還能看見的啊!他對你可真是半點不留情!也不知你們之間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每日在這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麵,想必任公子這些日子以來一點都不好過吧!”
每日在期望與絕望之間來回,無論是怎樣堅強的人,都會忍不住崩潰的!
任炎那雙恐怖的雙眼望向韓風,視線所到之處,似乎都帶了一絲絲的陰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在看到那樣一張恐怖的臉時,更是沒有什麼好心情。
“任公子似乎對我們的出現半點都不好奇?”韓風努力遏製下心中那泛起的波瀾,神色莫名的說道。
“哼。”任炎冷哼一聲,淡淡的將視線轉開,冷哼之後並沒有開口。
“任公子既然求助於我們,這態度是不是應該好點?”見任炎如此反應,韓風心中更是不滿,語氣不禁冷了幾分。
任炎將頭彆到一旁,依然沒有說話。等了許久,才聽到他那似遠方飄來的空靈的聲音,“有求於你們?哼,不過彼此彼此罷了。”
任炎並不是什麼蠢人,柳苡晴等人也不是什麼隨性大發善心之人,任炎也自認為自己還沒有讓柳苡晴無償相救的魅力。既然如此,柳苡晴等人費儘心機找到他,便必然是有所求!
既然是互相利用,又何來‘求’一說呢?任炎自是不必放低姿態,去迎合旁人。
“彼此彼此?”韓風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輕聲質疑了一聲,“你的處境你該是最清楚不過,我們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到這裡,究竟誰處在被動的位置上,你該清楚才是!”
韓風的話雖然有理,任炎卻是依然沒有加以理會,隻是彆著頭,似乎連看韓風一眼都是施舍。
“嗬,小晴兒,既然咱們的苦心這位任公子不領情,我們又何須再自討沒趣!既然如此,咱們便回吧,就當這一趟是撲了個空,反正我們也不是非他不可,你說呢?”韓風見到任炎的反應,眼底的光芒更冷,說罷轉身便欲走。
柳苡晴亦冷冷看了任炎一眼,正欲轉身,卻又被任炎突然叫住。
“這有何難,禁軍之中,自有我的人馬!”任炎心中何嘗不明白,韓風能夠問出這個問題,無非是想要試探一番他的誠意罷了。
任炎被困此地,日等夜等好不容易等來了柳苡晴等人,豈會這麼白白的讓他們離去?無論如何,這個機會他必須抓住!
不管今日韓風如何刁難難應付,他都必須迎難而上!韓風說得沒錯,如今的流羅國上下,除卻他們,誰能夠發現這個地方?誰能夠對他施以援手?
韓風頓住腳步,緩緩地回過頭來,拖著下巴思襯著道:“現在才說?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麼?此事究竟該當如何,還得讓我等好好思慮一番才是……”
韓風豈是好糊弄的人?自從知道自己被楚風利用了一番,心中本就存了一股氣,如今見到任炎如此不識趣,自然是沒那麼好打發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任炎毫不猶豫的說出這樣的話,讓柳苡晴等人心中又有了另一番思襯。
韓風與柳苡晴對視了一眼,雖然心中早有了答案,卻還是忍不住駁了一句:“我們想要什麼不重要,任公子現下有什麼?”
囚禁多年,如今又被困荒島,任炎早就一無所有,又能夠給他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