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之輕輕揮了揮手,讓那些禁軍退下之後,往前走了兩步,眸光定定的落在任炎的身上,“不過一個亂臣賊子而已,需要談何待客之道?”
任炎聞言,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嘴角陡然抽搐了幾下,似乎是被觸及了心底最不堪的事情。
“皇弟還真是會開玩笑!我的身份可是經由眾位老臣驗過的!難不成你還要掩蓋這個事實麼?”很快,白乘焱便恢複了常態,隻是語氣之中那一抹無法掩蓋的冰冷還是泄露了他的內心。
“那又如何?”墨瑾之微挑眉,看向任炎的眸光中不帶任何的感情,隨即道:“眾所周知,先帝還在時,便將你逐出了皇族,你再也不是墨家之人!”
正因如此,當初他才會在年幼之時便登上了皇位。先帝為了表決心,甚至還將任炎的名字都徹底的改了,可見當時先帝之怒!
聞言,任炎更是惱怒,一時也顧不得白乘焱,伏在靠椅上的手微動,一枚暗器咻的往墨瑾之飛去。
“皇上小心!”金麥郎是最沉不住氣的人,見狀,立馬衝了上去,用刀去抵禦那暗器。隻聽得清脆的一聲,那枚暗器被金麥郎成功的攔了下來,可金麥郎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那握刀的手猛地一顫,幾乎拿不住那把刀!
在那暗器掉落在地之後,金麥郎手中的刀也幾近被打落,虧得金麥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握住了它,隻是那條手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再也沒有抬起的力氣。
“真是不知所謂!”任焱冷哼一聲,涼薄的聲音緩緩吐出,完全沒有將金麥郎放在眼裡。
“任公子這麼快便沉不住氣了麼?殺人滅口也不至於如此著急不是?”墨槿之輕輕將金麥郎推開,望著任焱似笑非笑的道。
墨槿之此話一出,任焱的笑聲嘎然而止,突然瞪向墨槿之,那眸光更是陰森恐怖。
“皇弟真是會說笑,如今我的身份已經公布於世,我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任焱冷冷一笑,雙眸死死的盯著白乘焱,定定的道。
“哦?是麼?那不知任公子對白乘焱的身世可否感興趣呢?又或者說,白乘焱你對你自己的身世又了解多少呢?”墨槿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眸中流轉著異樣的光芒,看得白乘焱一陣心驚。
“你什麼意思?!”最先沉不住氣的,不是任焱,也不是墨槿之,而是現在尚在斷頭台上的白乘焱。
從白乘焱記事開始,便隻知道自己的師傅,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更加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甚至在七歲以前的記憶,他都沒有!
他的名字,乃至他的身世,都是師傅告訴他的,他無從查證,因此,他從小信任、信奉的人,都隻是任焱。
而如今卻突然有人告訴他,他最為好奇也最不能釋懷的身世,他如何不激動?
“你果真想知道麼?”墨槿之微轉過身,笑著望向白乘焱,輕生問道,“難道你不擔心,最終的結果讓你無法接受?”
雖然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白乘焱猶豫了下來,也讓他心中生出了些許的不安來。
“你什麼意思?”白乘焱唇瓣囁蠕著,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再次問道。
墨槿之在開口之前,還特地的去看了一眼任焱,才淡淡的道:“這件塵封已久的往事,若是說出來,隻怕是有些人會心焦了。”
“師傅?!”白乘焱循著墨槿之的目光看向任焱,見到他那副似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大,不敢置信的緩喚了一聲。
自墨槿之提到白乘焱的身世開始,任焱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不管墨槿之再說什麼,都不見其有半點的反應。
“師傅?”墨槿之呢喃了一聲,嘴角的笑容漸漸加深,隨即輕生反駁到道:“白公子怕是叫錯了吧?”
“既然任公子這麼多年苦苦隱瞞不願告知白公子真相,那今日便由朕來告訴你吧。”墨槿之見任焱仍舊不肯開口,又道。
“不知白公子可知道,自己與多年前含冤而亡的柳丞相還有著脫不開的乾係?”墨槿之望著白乘焱,麵色稍稍沉寂了下來,眸中亦閃爍著凜冽的光芒。
墨槿之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不僅是因為白乘焱的身世,而且還是因為墨槿之話中的另一個意思。
當年柳府突然遭受滅門,在當初可謂是驚天大案,可是朝廷並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時隔多年的今日,墨槿之卻突然宣布這是個冤案,如何讓眾人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