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剛才一場暗潮洶湧的博弈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歡快的聚會時光。
我吃著東西,麵無表情。
因為想哭,被強行壓製了下去,這會隻能當個麵癱了。
路塵淵倒是跟我試探性的說話,被我低著頭三言兩語的應付了。我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一直待到了快吃晚餐,我也混了一肚子的點心茶水,一點不餓。
趁著他們在玩的功夫,我起身出門去洗手間。當我再次走到這扇門麵前時,我突然驚醒了起來!我為什麼還要回到這裡?我可以離開的呀!沒有人說過我對這場聚會十分重要,在之前那一場名曰羞辱的戲碼裡,我的角色已經演完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我立馬轉身離開了山莊,一跨出大門那一刻,我不要命似的狂奔了起來,就朝著我來時的那條路一直往前。直到跑的全身脫力,我才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好難受啊,世界上再難受的也不過如此了吧!
自以為是的真心啊,自以為是的付出啊,那些都算得了什麼?
顧小童啊顧小童,你真的以為自己憑著一張臉就可以周旋在蔣謙和路塵淵的中間嗎?說到底,從一開始你就是個活靶子而已!
哭了好一會,我終於哭夠了,聲音也啞了。
可我知道,我不能留在這裡,我還得繼續往前走。
路塵淵的私人山莊在端城的市郊,這裡一到晚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和車輛,就連路邊的路燈都顯得那麼寂寞。它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拉的很長,還照亮了磨砂不平的地麵,那一顆顆的凸起像是被鍍過金的沙礫,驕傲而又堅持。
驕傲又怎麼樣?堅持又如何?還不是最後被人們踩在了腳底下。
如我一般。
站起身子,我慢慢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開車來的時候不覺得遠,這會靠著兩條腿走回去可就不是一般的遠了。
我一個人慢慢踱著步子,想著心事,快要走完這條路時,突然身後響起了那拉風的引擎聲。我心裡猛地一跳,想要往旁邊逃也來不及了,麵前騰的停下了一輛車。
隻見路塵淵從上麵走了下來,他一臉的怒氣,仿佛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
我穩了穩心神,睜大了眼睛倔強的看著他。
“你要去哪裡?”路塵淵終於先開口了。
我說:“回去。”
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我累了,我想睡覺。”
路塵淵突然有些表情不自在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過分了?”
我咧嘴笑了:“不啊,你做的挺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