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夫人隻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她暴跳如雷:“你說的什麼話!?隻要你還是我的兒子,隻要你們還住在這個家裡,你們就得聽我的!路同,趕緊把東西搬到你的床上!這是你家,這是你老婆,你乾嘛處處都聽她的?!”
路夫人一如既往的對路同下了絕對的命令,可這一刻,路同猶豫了。
李曼白這才把兩隻眼睛從資料上挪開,她語氣微涼:“這樣說的話,隻要我們不住在這裡,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對吧?”
“那好,路同,明天收拾行李,住到我那邊去。”李曼白不動聲色的翻了一頁紙,“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可不想什麼事還要聽媽媽的,夫妻倆吵個架還得有個行動指導。”
路同聽到李曼白說夫妻這兩個字,頓時耳朵都微微漲紅了:“好。”
路夫人瞪大了眼睛,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不聽話。
當初讓他娶了朱子柔,他也認命;讓他跟路塵淵爭奪家業,他會爭取。沒想到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兒子,會因為一個女人徹底改變。
路夫人猶豫了……
她突然敏銳的察覺到,想要重新控製住路同,就得讓李曼白乖乖聽話。
想要李曼白乖乖聽話,就必須拿下李曼白背後的李氏公司。
路夫人改變了方針策略,試圖讓自己的人手浸潤李氏的高層,順便接管這一個龐大的產業。
路同又陷入了苦惱,從他本心出發,他是根本不願意拿李曼白的東西。那是李氏公司,是李曼白的婚前財產,路同不願意惦記也不想惦記。
可路同拗不過自己的老媽,隻能當一個並不稱職的說客,無奈的是路同不但在自己母親麵前沒有地位,在李曼白麵前一樣沒有話語權。
路同後來也常常想,自己到底怎麼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的。
可惜,路同並沒有想明白,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很懦弱的人。
當李曼白的事情敗露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和李曼白的兒子。路同去探望李曼白的時候在外麵曬了好一會的太陽,直到整個人都被太陽曬得暈暈乎乎,他才鼓足勇氣去見自己的妻子。
鐵欄之外,是被隔開的夫妻倆,即便著夫妻倆隻有名義上的關係存在。
李曼白的頭發被剪了,短短的懸在耳後,一張素淨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瀾,黑色的眼珠在看到路同時有了一抹波動。
“你怎麼來了?”李曼白淡淡的問。
這樣的情緒,這樣的表情,讓路同想起了自己跟她新婚之夜的晚上。
路同隻覺得喉嚨一陣發緊:“我、我來看看你,很對不起。”
“對不起?”李曼白有些訝異的挑眉,“為什麼要道歉呢?我的所有行動都隱瞞了你,是我害了你母親,你應該恨我才對。”
路同笑了起來,笑容裡透著苦澀:“恨你?如果能恨你,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曼白,說起來你應該恨我才對,是我沒什麼本事,才讓你到了這個境地。”
李曼白目光有些湧動,她輕輕彎起嘴角:“是嗎?老實說在今天之前我還是很恨你的。但……你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進來看我的人。”
她雙唇顫了顫:“孩子……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