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就什麼都做不了,你不是也說了,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也是最能豁出去的時候。”
“陸夫人呢?你也不在乎了?”
陸南冷笑一聲,“在乎又怎麼樣?就算我不帶走你,繼續留在海市,我就能改變什麼嗎?陸席城就會放過她嗎?”
薑沅怔了怔,他說的這麼篤定,就必然知道陸席城有不會放過馮穎的理由。
“那你是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了?”
陸南隨手從袋子裡拿出橘子剝了起來,“比起知道,我寧願不知道。”
說著,他語氣變得捉摸不透,又帶著幾分複雜的矛盾。
“如果我不是陸家的人,我可能會支持他,認同他所做的一切,可我是陸家的人,站在我的立場,我卻沒有理由眼睜睜看著他傷害我的父母。”
“所以,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薑沅語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陸南長長地歎了口氣,喃喃道,“同樣的,他們的仇恨,我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去反擊,我總得找點什麼理由。”
薑沅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所想,他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剛好,她就是這個理由。
奪妻之恨,這個理由足夠了,足夠他理直氣壯的討伐陸席城,足夠說服他站在陸家的立場與陸席城對弈。
不管怎麼變,他還是,沒有放棄他那份善良和正義。
薑沅心裡五味雜陳,此刻的她,沒有資格去批判陸南,他是受害者。
在陸南的視角裡,她也算是背叛者。
陸南把剝好的橘子遞過去,薑沅沒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