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看著柳岩祉的樣子,忽然感覺他好像真的挺嚴重的。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觸到忙收了回來,一臉的驚訝:“哇,怎麼這麼燙。”
看來是在發燒,不是裝的。忽然心裡有一點點內疚,昨天要不是騙他出去收集露水,他也不會掉進荷花池裡,不掉進荷花池裡也不會生病了。
夏過忙跑到門外喊:“長貴,長貴……人去哪兒了?”
長貴聽到有人喊他,忙從廚房裡端著剛熬好的藥出來,一路往回跑:“來了,來了。”一看是黃花婇,眼裡瞬間露出怯意,小心的詢間,“少,少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跑哪兒去了,你們少爺在發燒啊……”夏過眼睛落到長貴手裡端著的藥上,語氣也緩和了些,“這是,給你們少爺熬的藥?”
長貴怯怯地點頭:“是!”
夏過忙接過藥端到屋子裡:“長貴,把你們少爺扶起來。”
長貴愣住了,黃花菜會對少爺這麼好?下一秒忙上前將少爺扶起來,但是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試著問:“少夫人,你喂嗎?”
夏過看著手裡的藥碗愣了一下,她喂?有必要的嗎?長貴不是在這兒嗎?轉念一想可是他也是因為她的捉弄才弄病的啊!她不能這麼沒良心對不對?
猶豫的一會兒,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當然我喂啊!要不你來?”
長貴不好意思的一笑,眼裡的怯意未減半分。他真是多話了,不管少爺少夫人怎麼不對眼,但終究是夫妻嘛!
夏過坐在床邊,舀了一勺藥放在唇邊吹了吹,又試了一下,確定不燙了再送到柳岩祉的嘴邊:“張嘴。”
柳岩祉微睜著眼著著夏過如此細致的動作,不禁微微一笑,好像她娘。
小時候生病了,他不肯吃藥,娘也是這麼喂他。隻是現在再也見不到她娘了。繼母是從來不會如此貼心的喂他吃藥的。
聽話的張開嘴,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夏過的臉,一口一口吞咽著苦苦的藥汁。待一碗喂完了,夏過用袖子替他揩了揩嘴。
“娘。”柳岩祉輕輕喚了一聲,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夏過幫他擦嘴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喊她娘?KO,有沒有搞錯,你有我這麼年輕的娘嗎?即使你有,我也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正想罵他兩句,但是看著他眼裡的眷戀,她忽然心軟了。他肯定是發燒燒糊塗了。算了,不跟他計較。這麼大個人了,還病了就喊娘,真是極品。
夏過起身想把碗送到桌上,卻被柳岩祉一把拉住:“娘,不要離開孩兒。孩兒聽話,孩兒再也不氣先生了。再不帶他們玩打仗的遊戲了。”
夏過看著柳岩祉眼裡的乞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攤上這麼個極品真是不幸。輕輕一聲歎息,算了,好人做到底。
“好,我不走,你乖乖休息。我就坐你身邊陪著你。”
柳岩祉滿足的微笑著,長貴也侍候他躺下。夏過看他又閉上眼睛睡了,便起身,孰料衣襟卻被柳岩祉死死地拽著。
她忍耐算是到了極限了,雙手握拳真的要抓狂了。看著柳岩祉那如嬰兒般滿足的睡厴,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控製住情緒:“不生氣,不生氣,他是個病人。”
“少夫人,奴才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叫奴才一聲。”長貴看著黃花菜一臉隱忍的憤怒,整個人都開始發慌,還是趕緊離開這兒為妙,免得殃及池魚。
“慢著。”夏過始終覺得她這麼坐在這裡不太好。
長貴停了腳步,有些緊張地朝夏過走近:“少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你坐。”夏過看著長貴一臉小心,便露了個笑臉,想讓長貴能放鬆緊張的神經。她當然知道長貴為什麼這麼怕她了,他可是親眼見著她把柳岩祉打得遍體鱗傷。
長貴戰戰兢兢地坐下,小心的看著夏過。
“坐著也無聊,說說你們少爺的故事吧!”夏過找不到話題,便隨便提了個話頭。但是為什麼會提這個,她也不知道,也許她覺得跟長貴隻有這個話題可以聊吧!
長貴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向他打聽少爺的事:“少夫人,想知道什麼,隨便問。奴才從小就跟在少爺身邊,他什麼事兒奴才都知道。”
夏過微微一笑:“哦。那你告訴我,他說再也不氣先生了,再也不帶他們玩打仗遊戲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啊!我知道啊!小時候,老爺把他送到私塾。可是過了小半月,私塾先生就到府裡來了,說他教不了他。”長貴說起這個還是挺興奮的。
“為什麼教不了他?”夏過好奇了。
“因為老師講的他都會背了,而且還把意思講解給先生聽。一起上私塾的孩子都願意聽他講,不願意聽先生講。少爺那時候一呼百應,總是帶著那群孩子逃課,一起在山坡上打野仗。”
夏過回過頭看著睡下的柳岩祉不禁一笑,那麼說他是一神童咯?這也不奇怪,他老爹是三元及弟的狀元,有其父必有必子。不過因為這個先生應該不會說教不了吧?
“就為這個?我怎麼覺得不會這麼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