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祉在床上動了動,長貴又驚又喜衝過去抓住他的手:“少爺,你醒了,太好了,你醒過來了。”
“嫿婇。”柳岩祉眼睛仍舊沒有睜開,隻是喃喃的吐出兩個字。
夏過看了一眼,知道他已經緩過勁了,看來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了,便拉了一下草兒:“我們走吧。”
“嫿婇,彆走。”柳岩祉微微睜開眼,“彆走。對不起,對不起。”
夏過聽到他道歉心裡酸酸的,停了腳步可仍然沒有回頭。她不想再跟他繼續這樣糾纏下去,她要去找上古石刻,她要回到屬於她的地方去。
草兒忙拉住夏過:“小姐,姑爺都這樣了,你先彆走了吧!”
夏過愣在那裡沒有動,她也不知道她要不要留下來等到他康複,畢竟他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但是這一切不是都結束了嗎?
長貴也心勸了一句:“少夫人,不要走了。即使你要走,也要等到少爺完全清醒過來啊!”
“小姐。”草兒是個善良的姑娘,即使她氣柳岩祉和二小姐兩人不清不楚,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些可憐他。
夏過回過頭:“好!我等到他完全清醒了,我再走。”看著柳岩祉麵色蒼白的模樣,她也於心不忍。心裡也這樣告訴自己,如若看到他這般模樣而離開,說明心裡還是放不下,用離開去逃避。如若真的放下了,他在她眼裡隻是一個普通朋友,麵對一個普通朋友,她又何必如此絕情呢?
草兒不知道她現在正這麼說服著自己,隻當小姐答應了,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悅。而長貴更是鬆了一口氣,少夫人對少爺終還是有情的。
“嫿婇。”柳岩祉用力的抬起一隻手想拉住夏過,奈何他實在是使不上力。
夏過朝柳岩祉的床前走過去:“我在這兒。”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柳岩祉乞求的眼神看著她,因為他此時虛弱,說幾句話都覺得很費力。
夏過終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看到他這樣虛弱,說話也不想太過絕情:“過去了,沒事了,好好養傷。”
柳岩祉微微一笑,很是安慰。長貴看到他們二人在正有說話,忙拉了一把草兒:“走。出去。”
草兒應了一聲,便輕輕退了出去。
“藥煎好了就喂給他喝。沒想到這小子命真大,這就醒過來了。”大夫撩開門簾看了一眼醒過來的柳岩祉。就吩咐長貴和草兒煎藥。
柳岩祉又試著伸手想去碰碰夏過,但手隻是抬起一點兒便沒了力氣:“嫿婇,我……”
夏過看到了,便把他的手塞進被子裡還掖了掖被角:“彆說話了,你失血過多,好好休息吧!”
“你彆走。”柳岩祉一雙眼睛裡全是乞求。
“我不走,你才醒過來,彆說太多話。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夏過回了一句,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柳岩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夏過,他害怕他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他本沒有打算活著,但是迷迷糊糊中聽到她的聲音,便強迫自己醒過來。他才意識到,他不能死,他死了她怎麼辦?剛成親不久就讓她成新寡嗎?在河邊實在是太衝動了。
夏過不知道可以跟他說什麼?開導他嗎?讓他以後不要再自殺了?正猶豫著要怎麼說,黃枝倩來了。
“表哥。”黃枝倩喊了一聲。
“我出去了。”夏過一見枝倩便起身往外走。
柳岩祉整個人都急了,忙掙紮著想起身:“嫿婇,彆走。”
“我不走,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你們兩好好說說話吧!”夏過撩開門簾便出去了。
長貴有些緊張:“少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給他們挪地方啊!”夏過本想說出來看看藥煎好了沒,可是出口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句了。
長貴有些尷尬:“少夫人,您才是少爺明媒正娶的娘子。”
夏過也有些尷尬便又轉移話題:“藥煎好了沒?”說著便去揭藥罐的蓋子。但是眼睛卻不小心瞥見地上帶血的腳印,“這是誰的腳印,好像受傷了。”順著腳印往前看,消失在了那道門簾內,難道是枝倩的?
“好像是枝倩小姐的,她那時一直跟在少爺後麵走,走了半個多時辰,腳都磨起了泡。”長貴回了一句。
夏過心裡不禁一顫,枝倩是忍著腳底的疼痛一步步走到回春醫館的?這是需要多麼大的毅力,如若換做是她,她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