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時分他們運送的物資都送到了士兵手中。由於天黑不趕路,便在軍營裡安歇,第二天一早再回去。
這邊境地區人煙稀少,時有野獸出沒。入夜除了站崗的士兵和一隊巡邏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在營地裡休息。夜深人靜之時,夏過和草兒從那群熟睡的人中間爬起身,牽著她們的兩匹馬便偷偷溜出了營。
她們之所以如此輕易的出來了,也是因為這裡太平的時間太久了。在這裡的士兵由以前一天一操練到現在無上級巡視不操練。兩個時辰一換崗,變成了循例站半個時辰便回去睡覺,接替的人看差不多換崗時間到了便起身去替崗,站半個時辰回去睡覺。
二人出了營,跨上馬背便一路朝雪國前去。二人跑了小半個時辰便來了乾涸的河邊。此時河邊枯草叢生,似乎這裡的春天來得比較遲。夏過頓時心中激動不已,上古石刻我會找到你的。
“小姐,過了河便是雪國了。”草兒說著從包袱裡拿了兩套雪國人的服飾,“換上。”
夏過的是男裝,草兒的是女裝。夏過不解:“你為什麼不換男裝?”
“我換了男裝也不像,反倒是會讓人起疑。再說了我扮成你的娘子,不是更能掩人耳目?”草兒一笑。
夏過才發現草兒真是想得比她都周到。怎麼會這樣呢?難道真的是腦子變懶了不好使了?二人換好衣裳,夏過挑起草兒的下巴:“妞兒,來!給相公唱個小曲。”
“相公,奴家賣身不賣藝。”草兒眼睛眨眨看著夏過一臉嬌羞。
夏過大笑:“哈哈哈,那相公我從了你吧!”
“走啦,彆鬨了。趁著天黑避開雪國邊境的士兵。”草兒收拾好他們的衣服跨上馬背。
二人過了河,草兒將衣服藏了一個大樹洞裡,做了一個記號,然後放了一匹馬:“帶著這些衣服很危險,我們回來的時候再換回來。”
“嗯!草兒,我發現你心思是越來越縝密了。”夏過想到的草兒也想到了。
草兒微微一笑:“天天跟著兩個聰明絕頂的人,草兒再不變聰明一點,就跟不上你們了。”
過了河雪國的地勢不如曄國平坦,溝壑縱橫,樹林、山崗到處都是。雪國邊境的軍隊不知是設在哪裡,所以她們走得很小心,儘量警覺一些。走了很久都沒有發現雪國的軍隊,且路況越來越複雜。草兒有些不安:“小姐,我們會不會走錯路?”
“不會,記地圖是我的強項。”夏過是信心滿滿,畢竟她在現代陪著她老爹什麼地方都去過,看了無數地圖。練就了她任何地圖放在她麵前過一下,她都能記住主要路線,更不用說那地圖她翻了無數次。
“嗯,有小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草兒看到夏過滿臉自信心也稍稍安心了。
夏過越想越奇怪,都入雪國一百多裡地了,怎麼都一片荒蕪。難道這裡都沒有人嗎?她們便一路深入,明顯看到路好了許多,竟然隱約還能看到村莊之類的。
那地圖隻畫到了雪國離邊境一百五十裡地的地形,大概標注出邊境主城的位置。夏過按照她的直覺和記憶便朝著雪國主城前去,而此時天也漸漸亮了些。
草兒真的很開心:“小姐,我們一路平安。太好了,我們如果進了城,就不會讓人懷疑了。”
“嗯,沒想到我們一路這麼順。一夜未眠,累了吧!休息一下。”夏過跳下馬,伸手扶草兒下馬。
“真懂得憐香惜玉,真把草兒當娘子了。”草兒嘻笑著。
二人找了塊石頭坐下,喝了點水,然後吃了些乾糧補充體力。
忽然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草兒和夏過倏地起身:“有人。”
然而不待他們做好準備一群人騎馬的人便立在他們麵前,為首的一臉絡腮胡子,長得虎背熊腰,看著他們便道:“什麼人?”
“過,過路的。”夏過忙護著草兒,恐懼的看著他們。
“過路的?不是奸細吧!”為首的那人又開口。
夏過忙說:“不是,不是,我們怎麼會是奸細?”
“不是奸細說著一口曄國話?”為首的那人又開口。
夏過頓時無言:“是你先用曄國話問我的,我就用曄國話答了。”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這麼狡猾,開口用曄國話問她,一時間直接忽略了語言問題。
這時那為首的嘴裡嘰裡咕嚕的又說了一通,夏過兩眼茫然的看著他,然後又看了看草兒,這下她們玩完了。草兒整個人一怔,隨即嘴裡嘰裡咕嚕的回了一串話。
明顯為首的那個人沒有剛開始的敵意,目光也柔和了許多,但是目光卻直接落在了草兒身上。夏過壓低聲音在草兒耳邊問了一句:“你怎麼會講雪國話的。”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沒有學過。隻是聽他說話,我感覺很熟悉都能聽懂,我好像也會說。”草兒也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