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竹葉被風吹得颯颯的作響,好似現在的風比剛剛大了些。殘劍心裡一緊,附近有人?殘劍忙戒備,警覺得掃視四周。
一陣大風而過,竹葉伴著大風如利箭一般打在殘劍身上。殘劍目光掃向伴著竹葉而來的不速之客,站在夏過麵前,硬接了一掌。打得殘劍退了一步,站穩身子看清來人。
一個大紅的身影,看上去四十多歲,目光很是淩厲,他猜不到是什麼人?但是那股殺氣卻很重:“什麼人?”
“閣主?”夏過看清來人,頓時心中一喜。
落花閣閣主,對著殘劍輕蔑地一笑:“殘劍果然不負殺手排行榜第三的威名。你是自己將雪交還給本座,還是要讓本座殺了你,再帶雪離開。”
落花閣主雖六十歲的人了,沒有想到看上去才四十多歲,如若不是雪喊了聲閣主,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人,便是名震江湖的落花閣主。殘劍是個聰明人,他一個江湖小輩,無論如何也不是眼前這位前輩的對手。
便拱手:“前輩請不要誤會,帶雪兒姑娘到這裡,也是萬不得已。魅影抓了我保護的人到落花閣,我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請前輩見諒。”
落花閣主臉上閃過一抹藐視的笑容:“算你知進退。你要尋人,就找抓了你的人去討要,不要再找落花閣的麻煩。這次饒了你,下不為例。如若再見你出現在落花閣,格殺勿論。”
“可是前輩,魅影確實將人抓到了落花閣。這個人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殘劍一臉認真的看著落花閣主。
“那是你與魅影的事,與本座無關。”落花閣主便一揮衣袖,將夏過帶走,一起掠過竹林,朝落花閣前去。
殘劍不禁狠狠地拍了,身邊的竹子一掌:“怎麼辦?落花閣倒底要留著公主做什麼?”
接連幾天,他都想不到什麼好辦法進落花閣,而這時卻收到太後的飛鴿傳書,讓他回京城。殘劍本以為,保護公主不利,定會人頭落地。不曾想太後居然讓他做了皇上的禦前帶刀侍衛。
從宮中出來,他不知道可以找誰說說話。他和新皇雖然認識了十年了,也算是朋友,那也不過是他做太子時。現在做了皇上,他還把他妹妹弄丟了,他都沒臉去見他。
腦子裡不禁出現了一個人,輕輕一笑,便朝柳尚書府前去。柳岩祉坐在書房裡讀書,看到殘劍到來,便合上書。從櫃子裡拿出一壺酒和兩個杯子。兩個人便跳到屋頂上喝起來。
“回來了?我以為你被那個公主折磨死了。”柳岩祉笑。
殘劍將酒倒進嘴裡:“怎麼,沒有繼續站在竹子前發呆了?”
柳岩祉搖了搖頭:“大病了一場,有些事情就想通了。就說竹子吧!賦予了它那麼多好的品德,它知道嗎?它願意讓人這麼形容它嗎?誰都沒有問過竹子的意見。其實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睜開眼,那叢竹子就在眼前,閉上眼它就不存在了。”
殘劍不太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好像是他的個人感悟吧!他現在不懂,後來的史書卻記載了,柳岩祉在竹前發呆的故事,取名叫“言之格竹”說是從那裡開始,便有了自己的一套哲學理論。
柳岩祉好笑的說了一句:“那時明明是因為心裡不舒服,才在竹前發呆。哪是追求什麼哲學。”然而誰都會自動忽視他這句話。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殘劍看著他一笑,舉起杯跟柳岩祉碰了一下:“聽說你這次會試考了頭甲第三名,我還沒有恭喜你。”
“過幾天要參加殿試了。我一定會拿個狀元的。”柳岩祉將酒倒進嘴裡。
“突然這麼上進,讓我有些意外。”殘劍笑。
柳岩祉收起臉上的笑容,隻是短短的回了一句:“阿果曾經說她想做狀元夫人。”
“她都離開這麼久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何必呢?”殘劍腦子裡忽然冒出雪的樣子。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卻忘不掉,深刻在這裡了。有時候走在這院子裡,我都好像看到她還在這裡。”柳岩祉晦澀的一笑,“有時在書房裡,甚至會看到她端宵夜給我吃。”
“何必呢?”殘劍從來沒有嘗試過愛一個人的滋味,所以他不懂柳岩祉為何對夏過如此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