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緩緩把眼睛睜開,看著我手裡的東西。”
淩淺眉間一皺,醫生手上壓根就沒什麼東西,要看什麼呢。
淩母把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何書握在手心的懷表瞬間懸在空中,在淩母的眼前搖晃。
顧息靳見到這個場麵,整個人神經瞬間緊繃,好似接受心理治療的不是淩淺的母親,而是他。
他煩躁地扯著脖頸間的領帶,不知為何,竟覺得喘不上氣。
淩淺聽到身旁的動靜,“顧息靳,我媽媽在接受治療,你要是不想待在這,就請你出去。”
她的聲音很小,但房間裡的人都聽見了。
許子墨緩緩起身,走到顧息靳麵前,低聲說:“顧總,要不我們出去等。”
顧息靳的視線從何書手裡的那塊懷表中抽離出來,緩過神,跟著許子墨走了出去。
他確實不適合待在這。
書房門打開又被關上。
“顧總今天精神有些不好,還是要多注意休息。”許子墨說。
“不勞許總費心了。”
“許總,你不覺得你沒跟顧家的人打過招呼就進別人家門,很冒昧嗎?”顧息靳冷聲道,臉色鐵青。
“哦,顧總怎麼知道我沒打過招呼呢?”
“我昨晚就跟淩淺打過招呼了,今天要過來陪伯母治病的。”
許子墨說的很自然,仿佛陪淩淺母親治病是他應當做的。
“許子墨,你別挑戰我的耐心。”顧息靳舌尖抵著下顎,視線凝著他,警告道。
“我可不敢,來京市之前我便聽說顧氏集團的顧二少,是個惹不得的角色,我怎麼可能往槍口上撞呢。”許子墨雙手輕輕往上一抬,手心麵向顧息靳。
顧息靳見他識趣,緊皺的眉間鬆懈了半分。
許子墨緩緩走到顧息靳身邊,垂頭,眉梢一挑,沉聲道:“不過,京市首富,高高在上的顧總,原來也有怕的人啊。”
許子墨的聲音很低,但顧息靳聽到很清晰。
和剛才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帶著調戲和攻擊。
顧息靳呼吸亂了半分,恐怕剛才他的異樣被許子墨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