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房車停在墓園外,車門打開,跳下兩三個保鏢,司機下車後趕緊拉開後座的門,黑色的皮鞋踩在濕漉漉地麵上,一把黑色的傘立刻迎上來遮住了男人。
他朝靳家人走去,大約是來得最晚的一個,除了遠遠站著的黎落與商晚晚他們,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是靳——”
商晚晚好奇的看了男人一眼,差點叫出來。
黎落眸光一亮,很快又暗了下去。因為她知道他不是。
但是男人肯定是靳家人,他走進人群,排著隊跟所有人一起到了靳敬梟的墓前微微鞠躬,靳家老爺子顫顫微微的,看見男人之後拄著拐杖,最後將他喊來了身邊。
黎落的注意力全在前方的靳家人身上,靳家爺子遠遠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男人沉著臉站在眾人麵前,所有靳家人都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
最後靳老爺子上了車,而眾人也目送男人上車後才陸續離開。
黎落等所有人走後才跌跌撞撞地衝到了墓前,靳敬梟的照片栩栩如生的粘在墓碑上,商晚晚他們一直陪著她。
“謝謝你們,能不能讓我和敬梟單獨待一會兒。”
黎落的心像被人用刀剜著,看不見的地方血流成河。
陳太太心疼她,陳先生摟了摟妻子,嚴可馨拉著商晚晚。
“讓她待著吧。”
陳榮升動容,男人有淚不輕彈,他又何嘗不替這個想認卻又不敢相認的女兒難過。
她被當成孤兒扔進了孤兒院,陳先生和陳太太都摸不清當黎落知道真相會不會怪他們。
他們明明看到兩個女兒都在身邊了,卻無法鼓起勇氣告訴她們真相,隻能暫時默默守護。
雨不斷的落下,黎落扔掉了手中的傘安靜的抱著墓碑,就像當初靳敬梟總是抱著她一樣。
她無聲落淚,喃喃自語。
沒人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美麗的眼中是深深的絕望與不願再苟活的萬念俱灰。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身後響起清脆的皮鞋踏在水泥板上的腳步聲。
“嗤——我就說一心求死的人不能救,就算浪費了力氣,最後還會換個時間換個地方再死一次。黎小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