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記錄了參與官員的名字和占地畝數,這項證據若是拿在我們手裡,他們就是想賴賬也不行了。”
秦韻道:“你去偷,去搶,都會被盯上,得不償失。”
“這本賬目,得由他們自己送上門來。”
“自己送?”周堂驚了,那怎麼可能。
秦韻淡淡道:“世上之事,並非一定要順著彆人的軌跡才能找到克製之法。”
“有時候,略施小計即可手到擒來。”
周堂還是不懂,更無從下手。
秦韻提點道:“往工部投錢有舊例可尋,那些人就不算行賄。等要不回銀子的時候,他們就會變成苦主。”
“不管是誰來審,首先就是要讓他們拿出證據,才可立案。”
“那是不是要與賬目對得上的,才能算是證據?”
周堂醍醐灌頂,一開心,險些把娘給叫出口了。
他連忙收住,喉嚨滾了滾,艱難道:“老夫人如再世諸葛,周堂佩服。”
秦韻道:“這不算什麼?你不要把敵人想得太強大,把自己想得太弱小。”
“不管是誰,但凡做了虧心事,就不可能再繼續高大。”
“偽裝這個東西,一旦你看穿了,就會覺得津津有味。畢竟戲台上唱的,哪一段的結局不是已經寫好的?”
周堂一震,心想倘若自己執迷不悟,在您老的眼中,是否早已寫好了結局?
隻是他並未問出口,因為那些話都沒有意義了。
......
興旺街熱鬨非凡。
因為距離主城區遠,所以並未實施宵禁。此時的酒家燈籠高掛,沿街都是擺攤的商販,學子和遊人們來來往往,四處皆是高談闊論之聲。
而遙遙與興旺街相望的清溪村,卻早已進入夜靜之時。
一處荒地中,稻草七八堆,裡麵皆藏了人。
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鳥叫,稻草堆裡的人不自覺握緊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