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我記一下,晚些交給駙馬,一起去討回這筆錢。”
等王衡準備好紙筆後,那群官員麵麵相覷,不敢應聲了。
“這......還記賬?”
“就不記了吧,萬一以後被人拿住了把柄......”
王衡放下筆墨道:“我就是管事的,不記下來,我沒法上報啊。”
“而且你們找駙馬不是想要回銀子嗎?如果駙馬都不知道你們搭進去多少,怎麼去要這個銀子啊?”
“再說了,萬一劉澤的賬本真都找不到,工部又不管,你們甘心這成一筆糊塗賬?”
眾官員麵麵相覷......
“這......”
就在這時,其中一人道:“不管了,我官職低,我先來,大不了被罷免。可那錢是我借來的,若不要回去,我全家老小都得吃苦受罪。”
王衡當即提筆,一邊記錄,一邊詢問道:“敢問姓甚名誰,在何處任職,交了多少銀子?”
“在下朱朗,翰林院修撰,交了一千兩。”
“那請問是經誰介紹才交出去的銀子?”
朱朗蹙了蹙眉道:“怎麼這也要問?”
王衡道:“駙馬那邊也需要核實,不然人太多,萬一有人渾水摸魚......”
朱朗聽後,說道:“我師從禮部林洪,消息是他跟我說的。”
禮部侍郎林洪,徐寧的得意門生。
王衡下筆時,墨濃而重。
“下一個我來,我乃鴻臚寺孟榆,交了兩千兩,消息是上峰鴻臚寺卿傅大人告訴我的。”
鴻臚寺卿傅國安是徐寧一手舉薦的。
王衡握筆的手顫了顫,字跡歪斜。
“還有我,戶部司務範飛白,交了一千兩,消息是上峰溫大人告訴我的。”
戶部溫汾,郭永長的親家,以結交徐寧黨為榮。
王衡手心裡的熱汗沾在了筆杆上,心卻慢慢冷了下來。
......
其官員見駙馬願意管這件事,擔心隻有他們這幾個人,最終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