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也道:“王衡說的?你也敢信?”
來人道:“您不知道,王衡此人和王茂不同,他生性執拗,最恨背信棄義,兩麵三刀之徒,所以他說的話,可信。”
其餘人等,想到王衡硬剛徐寧的場麵,紛紛點了點頭。
姚玉道:“不急,我們國子監也有王家的人,我且去問問。”
說著,起身往周克順的值房去。
周克順早料到他會來,已經烹好茶等待了。
姚玉進去,行禮道:“祭酒。”
周克順道:“姚司業請坐吧,說起來我們緣分可不淺呢。”
“當初我還在王家的時候,有一次給老夫人送信,去了敬王府。”
“敬王爺問我說,若是舉薦修撰經史的庶吉士,可有人選。我當時說浙江的姚玉和江蘇的嚴鬆就很不錯。”
“現在想來,我把你們的籍貫都記錯了。”
“你才是江蘇的,嚴鬆才是浙江的。”
“隻因你們都出自江南,所以我忽視了,你可是姚老先生的嫡長孫啊。”
姚玉內心一驚。
周克順是不是在告訴自己,他能來國子監,全靠當初他的一句話。
而當初,周克順能和敬王爺說上話,靠的是王家。
那麼,彆看現在王家隻有皇上在出頭,可實際上,還有敬王爺暗中護著呢。
倘若朝堂上,他們的呼聲高了,敬王爺未必沒有動作。
想到這裡,姚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下來。
“大人是知道的,我們姚家和田家是姻親,我祖父和已故田老國公爺是至交好友,所以田家出事,我們不能不管。”
“可我也已經打聽清楚了,田老太太下手狠毒,壞事做儘,據說還審出七八條人命來。”
“如此惡婦,實在是罪有應得。”
周克順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最好,秦老夫人行事也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她老人家痛失幼子二十一載,如今好不容易找回,聽聞幼子慘遭田家欺辱,好幾次死裡逃生,還慘遭算計,她如何肯放過田老太太與田梁一家?”
姚玉深知,必須要將田家割裂,否則救田家其餘幾房,是萬萬不能的事情。
想到此處,他問周克順道:“不知大人有什麼高見可以指教?”
周克順道:“高見不敢當。隻是你們為田家如此辛苦,田家人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們知道嗎?”
“他們是願意同舟共濟,還是斷臂求生?”
“田老太太是否又願意一律承擔,不拖累田家子孫呢?”
姚玉蹙眉,說道:“必要時候,也由不得她了。”
周克順明白,姚家人很聰明,不會做無畏的堅持。
這就好,跟老夫人料想的,差不多。
從周克順的值房裡出來,姚玉就去探監了。
與此同時,周克順也吩咐下人送了一封信去給秦韻。
拿到信的秦韻一看,嘴角微勾。
當即便對韓嬤嬤道:“你讓方平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去大理寺探監。”
韓嬤嬤目光微微一閃,有些詫異。
不過老夫人做事向來有主意,她很快便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