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道:“你是說服不了,還是不願意去說服?”
田清濘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變得堅定道:“我不願,也不想。”
秦韻問道:“哦,為何?你不是已經放下他了嗎?”
田清濘道:“我沒有放下,我隻是得不到。”
“他要走什麼樣的路,我乾涉不了,我隻希望,他往後人生能一帆風順就好了。”
秦韻嗤笑道:“你騙誰呢?你乾涉不了,那為什麼要叫你爹回京呢?”
“你知不知道,他原本已經不想再和你們田家有任何瓜葛了。因為你們父女的衝動,他還親自向皇上請罪。”
“我承認你爹確實對他有恩,但他沒有遷怒你們四房,是不是已經還了?你知道以往他的行事,絕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你與他有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有我在的一天,他絕不可能去接受你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看清楚前路,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
田清濘聞言,內心破碎不堪,臉上露出慘痛的笑容。
她眼尾泛紅,卻倔強著沒有流下眼淚,而是在極力調整情緒。
終於,她忍住心中的痛意道:“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了,我也沒有想過他會為了我違背您的意願,與整個王家為敵。”
“他這一生太苦了,幼年受了那麼多的傷,少年時處處忍辱,好不容易出人頭地,還被田家像訓狗一樣拉扯著,不得自在。”
“而這麼多年,是您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甚至於在知道他做了那麼多對王家不利的事情後,也沒有責怪他,是您治好了他心裡的遺憾和痛苦。”
“與您這麼偉大的母親相比,我算什麼呢?記憶裡曇花一現的身影,連名字都不能宣之於口,不過是仗著年少時任性的追逐,從而獲得幾分情意而已。”
“太夫人,我真的很喜歡王茂,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陪著他。人的一生這麼短,我想看他吃喜歡吃的食物,做他喜歡做的事情。”
“遇到煩心事有人開解,勞累疲憊後可以安枕入眠。年邁了有兒孫繞膝,抒懷時有人能懂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