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哪一位不是高門貴女,誰能看得上一個趕著上門去當妾的。
有人出聲諷笑,立時便有人捂唇笑起來。
姚月嬋臊得麵紅耳赤,恨不能立時鑽進地縫裡頭。
偏生有人不放過她,又道:“聽聞,上回邑王就是為了這位妾侍,將正兒八經的王妃拘在柴房裡頭呢。”
“先頭隻聽聞有得此人,不曾想今日竟有這等機緣親見此人,嘖嘖嘖……”
“邑王妃的性子未免也太柔弱了,竟叫這麼個妾侍踩在頭上撒野,哪個要這般踩我頭上來,我非叫她曉得甚個才是正妻風範。”
“就你,得了吧,咯咯,人家那是叫人寵上天去了的……”
“靠顏色博寵愛,能博得了幾時?日子一長,還不就人老珠黃。”
“誰說人家靠顏色的,這顏色壓根就不如邑王妃十分之一的,也不曉得使了什麼手段。”
柔貞公主不開口,這些人便使了勁的貶低姚月嬋,總歸都圍在一處,何人開的口,說了甚個話,也沒人計較得清楚。
姚月嬋一張臉漲成豬肝色,捏著帕子手足無措,心中卻越發不甘,倘若成為正妃的是她,這些姑娘隻怕立時換了另外一副嘴臉,萬般討好了。
可偏偏宋清歡占據了她的正妃之位。
柔貞公主麵上依舊一副無辜之色,可嘴角卻微不可覺的翹起,隱有不屑之色。
宋清歡看得一眼,心中了然,是了,王皇後同禹王殿下都得不到的寵愛,偏生就叫她得了?
這深宮大院裡,怎麼可能真個養出個天真爛漫,毫無心計的公主來。
隻是,她將自個同姚月嬋請過來,一個抬一個踩的,又是何意思?
宋清歡看不明這位年紀不大,卻頗有心計的柔貞公主,頓得這半響,終是站出來,笑道:“所傳之言未必就是事實,姑娘們不好斷章取義才是,姚妹妹最是溫婉和善的。”
宋清歡開了口,柔貞公主立時也跟著應和:“你們呀,好端端的,談論彆個的家事做甚個,一個個的也不嫌害臊。”
那些個姑娘,一個個的都是人精,聞言嬉笑一聲,便將此事岔了過去。
有那變臉快的,更是取了酒盞在遞給姚月嬋,與她示好。
姚月嬋眼眶紅紅,將那酒盞死死捏在手心裡,低眉斂目半響不語。
胸腔之中,皆是說不儘的憋屈同不甘。
宋清歡實是覺得這酒會辦得醉翁之意不在酒,同柔貞公主坐得會子,便借口要更衣,往清靜的角落裡去了。
自打進了宮,身邊必要跟著宮人,宋清歡走到哪兒那宮人便跟到哪兒。
出了梅林,往西走不遠,便有條小湖,湖麵上輕風飛揚。
宋清歡往湖邊的小亭子上一坐,便再挪不動腳了,隻叫那宮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又頗是不自在,便吩咐道:“我方才吃酒有些多了,麻煩你同我取盞醒酒湯來。”
那宮人行禮應下,卻又叮囑宋清歡一句:“禦花園極大,王妃莫要亂走,以免衝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