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原想讓初一帶著尤娘子將狗牽過去便是了,可又不放心,便跟著初一一道出了門。
宋清歡還依舊換了一身男子的衣裳,也沒帶踏雪尋梅,叫初一架著車便這般出門去了。
尤娘子一家都已經歇下了,她丈夫披著衣裳出門開門,一聽是大事也不敢耽誤,跟著個尤娘子一道,親自將養的四條大狗都牽了出來。
流朱街周邊十裡皆一改往日的擁堵,反而整個京都猶如空城一般,街道上除了穿了官府的五城兵馬司,便是睿王府的人。
宋清歡等人帶著四條狗奔過來,還未下車就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攔了。
宋清歡從馬車上跳下來,對那攔車的官兵拱一拱手:“各位兄弟辛苦了,睿王殿下命我給他送幾條獵狗來,不知王爺此時在何處。”
五城兵馬司都是奉成興帝調過來的,丟的又是位小郡主,自不是大意。
將馬車裡外搜了一遍,又見尤娘子夫婦的確牽著幾條大狗,也沒為難,指了指臨街的方向:“方才那邊有動靜,怕是往那兒去了,你們自去尋尋罷了。”
宋清歡帶著人牽著幾條狗,愣是跑了幾條街巷,才尋到蕭辭。
他正同手下說著什麼,眉峰冷峻,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樣,整個人透著一股陰寒之氣。
眼見宋清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過來,麵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同手下道一句:“先去辦著,有什麼事來尋本王。”
那人領命而去,宋清歡這才上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是蕭辭往她身後看得一眼,麵上露出幾分動容之色,雙手抱拳:“才讓人去借,沒曾想你倒先送了幾條過來,多謝!”
“彆說這些虛的了。”宋清歡道:“城門可關了不曾?還有水路有無人巡查,鬨得這般大動靜,那拍花子怕也頭疼得很,定然不敢冒險將人帶出去,想來還在城中。”
“嗯,我也這樣想。”蕭辭揮揮手,立時有人上前聽吩咐:“將郡主跌落的東西拿過來,陪著這兩位四下尋一尋。”
尤娘子夫婦自跟著忙去,初一卻守著宋清歡不敢離半步。
蕭辭還想同她說什麼,想了想卻隻道:“你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的不適合在外頭,還是先回去。”
又道:“童姐兒若是有了消息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不必擔心。”
“又不是我女兒,我有什麼擔心的。”宋清歡彆扭的說得一句,也未同蕭辭多說,轉身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蕭辭眼見宋清歡鬥氣似離去的背影,隻覺心頭一暖。
初一駕車帶著宋清歡往侯府趕,忍了半日,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你什麼時候同睿親王那麼熟,奴才怎麼一點都不曉得?”
隔著車簾,宋清歡輕笑一聲:“你什麼都曉得?”
“那我問你,大公子平素上花樓喜歡翻哪位姑娘的牌?”
初一閉嘴不語,訕笑一聲,打著馬虎眼過去,再不敢多問一句。
蕭辭那兒一夜沒得消息傳來,宋清歡心裡記掛著,倒也一晚上沒睡好。
天兒一亮,尋梅便咋咋呼呼的進屋喚宋清歡起身:“姑娘,快起來了,張家姑娘方才捎信來說讓姑娘收拾收拾一會好去香樓喝早茶,說是香樓近來新出了幾位點心不錯……”
宋清歡夜裡沒睡好,此時正是好睡的時候,叫尋梅吵得沒得法子了,撐著有些發腫的眸子,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