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承恩伯府的帖子,還有些訝然:“倒是勞姐姐惦記著,姐姐放心待那日我一定去。”
帖子送完了,承恩伯夫人餘氏便又左顧右盼的,東聊一句,西扯一句,卻半句不提離開的意思。
小雲氏會意,將屋裡頭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遣了去,這才問道:“夫人可是有話要說。”
餘氏可不就是有話要說的,拉著小雲氏滿麵是笑:“好事。”
說著便將張雲微夫家那位族中堂兄弟的事兒說了,才又道:“那孩子說是早年被名聲所累,這才耽擱了。”
“孩子是個好孩子,有情有義又不趨炎附勢,家世雖比京中這些高門差了些,可我想著人品倒是不錯,這才厚著臉皮應了那魏家夫人的請求,到你這來說兩句嘴。”
小雲氏有些不敢相信,朱家退親的事兒過去才近半個月,這餘氏便替魏家來求宋清歡,一時又是喜又是憂的。
喜的是,宋清歡雖是和離之身,可也不至於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憂的是,宋清歡如今身份尷尬,也不知那魏家懼怕與否。
餘氏是個爽朗的人,看出小雲氏的擔憂來,笑道:“彆著急,等過幾日人進了京,到時候將人喚到跟前來仔細瞧瞧便是。”
又道:“清歡這孩子是個好的,隻可惜年紀輕輕卻經曆這許多,如今瞧著越發穩重了,往後的好日子啊,都在後頭等著呢。”
小雲氏心動不已,宋家如今已是這般,高門自是不敢求,嫁得太低又怕被人欺負,那魏家聽聞在厲州也算是排得上號的,雖是遠了些,可到底有利有弊。
宋清歡的終身大事就是小雲氏心裡頭的一根刺,若不是才從邑王府出來,不敢操之過急,她都想寫信去西北問問母親可有人選不曾了。
這孩子雖不是自個生的,可好歹也是看著長大的,又是姐姐的骨肉,自是不會薄待了的。
小雲氏想了想,倒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畢竟厲州來的人,不知根不知底的。
隻道:“也好,等人上了京,到時候再細看一番,若是不差的,便叫孩子們自個瞧瞧,瞧對眼了,可就是喜事了。”
餘氏見事兒成了,喜得一拍手:“到時候我可厚著臉皮來你這討杯喜酒喝。”
小雲氏笑道:“該的,該的。”
送走了餘氏,小雲氏便著手準備起二月中赴花宴的事兒了。
家中除了一個宋清歡,宋有渝同宋清顏都沒得著落,承恩伯府辦花宴來往的一定不少,到時候將幾個孩子都帶過去,若是有合適的人家也說不準。
既是要赴宴,自然也不能寒酸,衣裳首飾都得看著來。
過年那會做的兩套新衫如今穿去赴宴也不像話的,還得趕著製新的,鞋子也得趕出來,首飾甚個的倒還好說。
小雲氏一想著孩子們的親事,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取了鑰匙將家裡的餘銀都拿出來數一數,數完了又歎口氣。
方才還想著要給幾個孩子做兩身衣裳,如今怕是做一身都勉勉強強的。
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小雲氏心裡正想著要不要讓宋文德再典當兩副字畫。
卻沒想那頭宋清歡便送了幾匹衣裳料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