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先生看中他便也算抬舉,既然他老人家喜歡,便索性留在他身邊,放在眼皮底下看著總是能叫人安心些的。”
宋清歡這般高談闊論的,到得踏雪嘴裡便笑一句:“我看呀,指不定是姑娘太多心,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說不準是家中慘遭變故才淪落至此的。”
“或許是吧。”宋清歡跟踏雪說不來,便也索性不再往下說。
眼兒一閉便假寐起來,餘氏往齊北候府來的事兒她自是曉得的,來的目的也清楚明白。
當初張雲微說她夫家那個族兄弟時,她也不過敷衍過去,並不覺得可行。
一來是她如今的身份尷尬,尋常人不敢娶回家中;二來也是不太想成親,總覺得沒得合適的。
可前幾日蕭蔚的出現,又讓她對原先的想法有了改變。
蕭蔚這人算得是卑鄙之流,那日之言若是一時衝動到還好,可就怕是萬一。
魏家的事兒她也打聽過了,魏家很出了幾位育人子弟的先生,在厲州當地算是很有名望。
早些年也有幾位魏家子弟在朝中任職,隻後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都請辭回家教書去了。
不是人人都有這等膽魄的,是以這魏家在京都倒也還有幾分臉麵。
都說文人手中一支筆抵得過千軍萬馬。
蕭蔚若想坐到他老子那個位置上,自然也要對魏家忌憚幾分,不敢胡亂來。
所以,魏家未必就不是良配。
宋清歡胡思亂想一番,可到底還得見著那位魏家族兄才曉得如何。
哪怕是良配,若是品性不好,長得又不好的,再良也是不願意配的。
軟塌上躺著舒服,宋清歡不多時便開是迷糊起來,半夢半醒的隻覺聽見尋梅說去南方尋摸師傅的初一同宋大山有了回信。
她睡意朦朧的睜開眼,問得一句,還沒聽見下文便又睡死了過去。
有事兒忙起來,便覺得日子過得飛快,月頭之時還算著距離月中有些日子,可一眨眼又不過兩三日功夫了。
小雲氏手快,帶著幾個丫鬟將要赴宴的衣裳都準備好了。
正喚了宋清歡過去試衣裳,趁著還有兩日功夫,若是大了小了也好改一改。
宋清歡原本正忙得飛起,但聽見小雲氏喚了,還是放下手頭上的事兒去試衣裳,踏雪便守在一旁稟告鋪子裡頭的事兒。
說是承恩伯府辦花會,可宋清歡這兒卻一點都不輕鬆。
回禮的點心已經挑出來了,隻等買好了食材讓幾個師傅一大早的開灶。
點妝閣挑了幾款胭脂同口脂出來,叫牛順改了幾回,如今也就等著最後一步裝盒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宋清歡聽踏雪一件件的報來,才想鬆口氣,卻沒想點妝閣又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