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也披頭散發的,可麵上身上無傷,衣衫也整潔,一看便是占了上風的,眉宇間還帶著幾分得意洋洋,便是見著宋清歡也沒得半分收斂。
宋清歡認出她來,倒是方才來邀宋清顏去玩的姑娘,彼時還笑意盈然,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沒曾想才多大會子便成了吃人的老虎。
眼高頭頂的道:“宋月離這名兒可不是我說的。”
又道:“整個京都都曉得這個名兒,總歸事兒是你們自個辦下的,這會子又來裝什麼清高。”
宋清歡聞言目光陰寒的掃過嚴嬌嬌一回,卻不予理會,隻幾步上前,立在宋清顏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柔聲問道:“還有哪兒受傷了?”
宋清顏到底還小,方才被人欺負得這般慘也忍著沒落一滴淚,可此時見著宋清歡卻忍不住哭出聲來。
宋清顏沒答話,司琴卻氣得胸前劇烈起伏,毫不客氣道:“這位嚴家姑娘可真是好大的氣派,論人長短不說,被反駁一句,伸手便打人,都是姑娘家的,下起手來又狠又毒,我們姑娘身上都不知落了多少傷。”
張雲微瞧見宋清顏這情形也是嚇得不輕,又生怕再鬨出彆的事兒來,連忙上前拉著宋清顏道:“天哪,怎麼傷成這樣,請個大夫來瞧瞧吧,可千萬彆留下印子才是。”
說著又過頭去,怒喝那嚴家姑娘:“你是哪家的姑娘,年紀小小的,怎的心思這般惡毒。”
那嚴嬌嬌絲毫不畏懼,哼笑一聲:“姐姐可真是好眼力,怎的光瞧見她慘兮兮的模樣,卻瞧不見我也一身狼狽了。”
又道:“再說此事又不是我挑起的,我不說得兩句實話罷了,是她自個聽不得,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我才一時氣急,可那也是她活該。”
宋清顏臉頰腫起,說起話來都不清晰,聽得這嚴嬌嬌如此囂張,氣得直跳腳:“你說什麼實話,我看你就是滿嘴噴糞,慣隻能你詆毀彆個,倒不許有人反駁了?”
那嚴家姑娘啐得一口,又道:“呸,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你們宋家什麼德性什誰不曉得,不過是破落戶罷了,好聽的彆個還稱一句侯府,不好聽的叫什麼的都有。”
那嚴嬌嬌委實囂張跋扈得很,宋清歡滿目寒氣,衝踏雪挑了示意一番,這才深吸一口氣平複胸中那股怒火。
嗤笑一笑:“確實好大一隻蒼蠅。”
當下看熱鬨的人群頓時哄笑起來,那嚴嬌嬌反應過來,也氣得麵紅脖子粗,指著宋清歡:“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一句話來。
宋清歡一伸手便將嚴嬌嬌的手指卷在手心裡,皮笑肉不笑道:“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齊北候府再不濟那也是侯府,而工部郎中見著我爹也是要低頭的。”
“你堂堂一個郎中的女兒就敢如此大放厥詞,詆毀,謾罵,毆打齊北候府的姑娘,哦,不對,是連帶著整個侯府都被你詆毀了。”
“你可彆忘了,我們齊北候那也是聖上的老祖宗給的爵位,你如此不放在眼裡,可是將聖上,以及聖上的老祖宗都不看在眼裡了?”
如此一頂大帽戴下來,嚴嬌嬌哪裡受得住,當下便臉色發白。
猛的從宋清歡手中掙脫開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少威脅我,我,我不過同彆個一樣說,說兩句閒話罷了,又,又不是什麼大事。”
到底年紀小,雖是爭一時之氣,可還是叫宋清歡唬住了,生怕當真闖下甚個大禍來,動了動嘴,又道:“你,你欺人太甚,我,我不同你說了。”
說著轉身便要離去,隻腳步一動便叫人攔了個結實。
一個清冷的聲兒突兀的傳來:“怎麼的,口出妄依言,蔑視皇家,還想就這樣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