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聽的動靜行過來,目光在二人之間打了個轉,不等宋有渝開口,便嗬斥道:“走路不帶眼睛的嗎?”
說著又朝柔貞公主示意:“還是我親自送公主下去吧。”
柔貞公主沒問到宋有渝的名字,轉過頭去想看那少年,卻不想被宋清歡擋個正著。
當下氣的喉頭一梗,拉了宋清歡一把,卻見那少年卻已消失不見,不由得瞪她一眼:“多管閒事。”
宋清歡引著柔貞公主下樓,笑到:“人家還小,你就不要禍害了。”
柔貞公主不悅的冷哼一聲,再不說一語。
……
從一品居出來時辰也算不得早了,柔貞公主叫宮婢無念扶著上了馬車。
行出老遠後,無念這才壓低聲兒道:“公主當真要同這宋家姑娘聯手?”
“宋家如今沒落,單憑她一個姑娘,再厲害也翻不了這天吧。”
柔貞公主神情慵懶的靠在車壁上,腦中還閃現著那少年溫暖的笑意,聞言諷刺一笑:“那你覺得本公主能憑一己之力翻了這天嗎?”
無念腦袋一垂,恭恭敬敬的道:“奴婢多嘴,請公主責罰。”
柔貞公主揚了揚手,卻問:“可查到今兒在一品居的那位客人是誰不曾?”
無念越發將腦袋垂得低,聲若蚊蠅道:“回公主,不曾,這一品居瞧著沒什麼,可防備得倒是結實。”
“知道了。”柔貞公主頹廢的歎口氣,揮手將無念趕出車外,一雙眸子沒得焦距的盯著馬車頂蓋,半響才自言自語道一句:“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
送走了柔貞公主,宋清歡一轉頭臉色便沉了下來。
而宋有渝卻已經鑽進雅間內,翹著腿吃吃喝喝起來了。
宋清歡將他打量一回,也跟著坐下來,問道:“你昨兒才說腿腳不適,不樂意參加花宴,怎的今兒還能跑能跳了。”
宋有渝一腦門的汗,灌得口茶進去,又吃塊點心,道一句:“這點心不錯,看在這一品居的師傅也不比香樓差。”
話兒說完,見宋清歡還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個,不由得嘿笑兩聲:“我性子急躁,幸得昨兒沒去參加花宴,不然要曉得那嚴家姑娘欺負咱們清顏,我非得把人的手給掰斷。”
詞不達意的,宋清歡瞪他一眼也不計較,自個同邑王府和離沒得多久,這京都的風都還沒吹過,宋有渝又才同朱家退了親,不想去湊熱鬨也是正常的。
往些年原身宋清歡總將這宋家的未來都托付到宋有渝身上,逼著他讀書,拘著他玩耍,時時刻刻的在耳邊嘮叨,姐弟之間的關係一年不如一年。
近來這些日子,宋清歡同以往再不一樣,宋有渝也瞧出她骨子裡頭的堅韌,兩人間的關係這才緩和了不少。
此番宋有渝見宋清歡沒有發作的意思,心下一鬆,眼珠子一轉便又試探的問道:“今兒個母親將嚴家母女氣得不輕,我瞧著那架勢擺得很不錯。”
又道:“不過,母親這會又往張家去了,姐姐說她去張家做甚個?”
宋清歡麵上一熱,眼刀子直往宋有渝身上飛:“你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似得八婆,要不要臉了,母親愛去張家就去張家關你什麼事。”
說著便起身:“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宋有渝應聲,便逃也似得離去。
小雲氏去張家還能有什麼事。
昨兒她親口應下魏玉堂可行,魏玉堂那兒又有意。
既是如此,自是要使了魏家人親自來京都往宋家求親,將此事定下的。
宋有渝早先便有些懷疑,卻不敢作定,此時見宋清歡這般情態,便還有甚個不明白的。
一下子便沒得了食欲,手裡捏著的點心往細瓷碟上一扔,心頭便有幾分氣惱。
他曾親耳聽見小雲氏同宋文德道:“就是名聲不大好,早些年因為一些事兒落得個克妻的名聲。”
宋文德同小雲氏想著早些將宋清歡嫁出去,隨便尋摸個人都能理解,可宋清歡自個也要這般自甘墮落,連個有克妻名聲的男子都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