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沒了彆人,頓時臉色就是一沉,抄起妝台上的匣子便往房梁上一扔,怒道:“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蕭辭坐在梁上,一手執酒壺,哈哈一笑,另一隻手便接住她拋來的匣子。
一個翻身便從梁上輕輕躍了下來,將那雕花匣子準確無誤的扔到妝台上。
笑道:“你倒是越發機靈起來了。”
宋清歡臭著臉雙手環抱靠在妝台上:“我一日都沒歸這屋裡來,卻無端多出一股酒味來,除了你還能有彆個?”
蕭辭爽朗一笑,毫不客氣的往一旁的椅子上一靠:“看來,本王下次得再小心點了。”
宋清歡眉頭一蹙,正要罵人,可心頭一轉便又將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咽了下去。
隻道:“你曉得童姐兒今兒個私自跑出王府嗎?”
蕭辭仰頭將酒壺中的酒水倒進口中,眨巴眨巴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便道:“曉得。”
手中的酒壺往案幾上一擱,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來:“多謝你收留,如若不然又得勞力傷財的去尋她。”
又道:“她素來嬌縱慣了,難免任性。”
說著便將目光落到宋清歡麵上,那眼眸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可不過一瞬間便又收了回去。
宋清歡沒有注意到,反而從袖兜裡掏出個荷包扔給他。
蕭辭伸手接了,細瞧之下才發現是蕭靖童。
蕭靖童今兒的確是帶了荷包出門的,不過被宋清歡趁機抱過去時給順了過去。
宋清歡道:“童姐兒年紀不大,正是容易被人教唆的時候,你也長長心,一個下人也敢當著郡主的麵編排主子的不是。”
蕭辭捏著荷包的手一緊,眼眸動了動,雖有心氣可也未表現出來,隻將荷包揣進懷裡,應到:“我知道了。”
“今兒當真多謝你。”他換了姿勢,麵上又帶著一抹不正經的笑意:“真要說起來,本王欠你的還真不少,你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是需要幫忙的可以說一聲,權當本王謝你的。”
宋清歡不顧形象的往妝台上一坐,嗤笑一聲:“如今倒是不敢說以身相許的話了?”
蕭辭低頭一笑。
宋清歡斂了神色,想了想還是將打了半日腹稿的話說了出口。
“謝謝九叔將我當朋友對待,也恭喜九叔將與餘家姑娘喜結連理。”
蕭辭的目光瞧過來,她便聲兒一頓,嘴巴動了動,卻還是道:“隻男女有彆,九叔同我也都將各自成親,還望九叔日後莫要三更半夜翻窗入室。”
“他日,九叔娶親,若是給我送了帖子,我定然前往喝杯喜酒,送九叔一份大禮;待我成親之日,若是九叔看得起,倒也能帶著新王妃過來喝杯喜酒。”
宋清歡很早之前便覺得蕭辭如此翻窗入室的不合理,可先頭男未娶女未嫁,又沒得那等心思,自也睜隻眼閉隻眼。
可如今他已與餘家有了婚約,自個也即將同魏玉堂訂親,往後若是要來往,便也是要正大光明的。
這些話當說的,可真個說出來,她又覺得心裡頭不甚自在。
蕭辭同餘家姑娘有婚約的事,遲早都會傳出去,從宋清歡口中聽到也絲毫不覺驚訝。
他一手搭著椅子扶手,一手摸著酒壺,閉著眸子半響都不說話。
當宋清歡都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這才睜開眸子:“我同餘家姑娘的婚約是迫不得已,你同魏家那小子可是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宋清歡心裡一緊,卻不曉得如何應他,是情投意合嗎?
好像也說不上來,但他確實是個最合適的人選。
家世擺在哪兒,模樣也不差,品性也好,待人待物總是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
雖是有個不太好聽的名聲,可宋清歡縱然是換了副芯子,卻也不信這些。
除此之外,放眼整個京都,能有幾人似他這般,更何況自個和離一回,也沒什麼好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