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一落,奄奄一息的無雙複又輕呼出聲:“疼,疼,救我,孩子,孩子……”
方才看熱鬨才散去,此時又聚攏了來。
不知何人出聲道:“宋姑娘不是懂岐黃之術嗎?當初還救了禹王妃的,怎的不幫忙看看。”
又有人道:“就是,難不成為了邑王府那點恩怨,還真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
方才還一臉警惕的翠萍聽得這議論聲,頓時抬起通紅的眸子來:“宋姑娘,都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懂岐黃之術。”
“求求你,你救救我們主子吧,她,她懷著小主子,若是,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們也活不了了。”
這話聽著便叫人不喜,宋清歡臉色一沉,還未說話,看熱鬨的人群之中便又煽風點火起來。
“宋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婦人懷有身孕,若是不救,那就是一屍兩命了。”
“救什麼救,這宋姑娘同邑王府那點兒破事你們還不曉得,今兒個就算見死不救也沒啥好說道的,換了老子,老子還得弄死這婦人肚裡的孩子……”
“你這人怎麼說的話,這宋姑娘同邑王爺的事怎的就同這婦人,同這婦人肚子裡頭的孩子扯上關係了。”
“這一品居沒月施一回粥,一瞧便是大善人,又怎麼可能當真見死不救……”
看熱鬨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
那翠萍更是哭得一抽一抽:“宋姑娘行行好吧,我們主子總說宋姑娘是個大人有大量的,奴婢,奴婢給您磕頭了。”
說著便當真將如雙放到另一個丫鬟身上,對著馬車便“砰砰砰”的磕起了頭來,不多時額上便染了血色。
看熱鬨的人群更是沒完沒了的,有說好聽話的,也有說難聽話的。
踏雪在宋清歡身邊伺候著,麵色也是黑得能滴出水來,壓著怒氣道:“姑娘,這事兒有蹊蹺,咱們還是先走吧,莫要理會了。”
宋清歡理了理衣衫上的褶子,低垂著眼眸卻半天都沒說話。
確實蹊蹺,起初她還當這如雙帶著小丫鬟是來攪她這一品居的,可沒想到那點心一事這麼快又這麼容易就了了,不僅如此這如雙賠禮道歉的心思倒也轉得萬分快。
這倒也算了,怎的她要走了,這如雙早不倒下晚不倒下,偏偏就倒得剛剛好。
為的什麼?是栽贓個小產的罪名還是彆的?
良久過後,宋清歡道:“去把人弄上來吧,咱們這會處於被動,我倒想看看這心機丫鬟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踏雪立時反對:“姑娘,若是要救人,奴婢讓掌櫃的騰馬車出來,可千萬不能將人弄上馬車,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宋清歡想了想,從車廂的小箱子裡尋了樣東西給踏雪,這才道:“不要緊,咱們看著來便是。”
見她主意已定,踏雪當下不多說,便下車將如雙請到馬車上,那叫翠萍的丫鬟便一道跟上。
劉平得了吩咐駕車往邑王府去。
馬車內四個人,還有一個起不了身的,便有些擠了。
宋清歡看得如雙的臉色一回,拉著她的手把脈,問道:“到底是哪兒不舒服。”
如雙還未說話,翠萍便道:“我們主子身子弱,自打懷了身孕便時常脫離,方才我聽主子說她肚子疼,宋姑娘你快幫忙瞧瞧……”
宋清歡應得一聲,還未來得及抬頭,眼前便覺一抹東西糊了眼,當下整個人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