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也不敢回頭,隻捏著嗓音道:“裡頭那娘們不知生了什麼病,口吐白沫,一副要死了模樣,我正想找頭兒討個主意。”
宋清歡聽得聲兒,立時閃身躲到一側。
那問話出聲的漢子才從茅廁出來,雙手往衣裳上一擦,罵得:“娘的,名堂多,真不是人乾的差事。”
又道:“那你快去,老子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頓了頓又道:“頭兒剛才已經上過茅廁了,在正屋……”
踏雪將肚子一捂,依舊捏著聲音:“我,我三急,先去趟茅廁。”
那大漢大笑兩聲,說了句葷話,這才往院中去,嘴裡卻兀自嘀咕一聲:“真要死了,咱們這差事就白乾了。”
踏雪腳下不停轉個彎立時消失在視線中,宋清歡貼著牆根大氣都不敢出,隻等那大汗走過了,這才輕手輕腳的跑出去。
那大漢往關人的屋子門前一站,見守門的二人都不在,又想起方才踏雪所去的方向,這才急得一跺腳,轉了個彎大喊:“都快出來,都快出來,都快出來……”
在正屋內正壓低了聲音開賭,一個在屋內望風的小夥子聽見身影,忙開了門問道:“老周頭,乾嘛了?王爺來了?”
那叫老周頭的大漢手一揮:“快讓頭兒住手,那兩娘們搞不好是跑了。”
屋內的賭局立時停了下來,被稱作頭兒的男子疾步從屋內出來,往那關押的屋子去。
見門柩鎖得好好的,守門的二人卻不見了蹤影,當下臉色一沉,抬腳便將屋門踹開。
隻見本該守在外頭的兩人此時此刻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老周頭一個上前,摸了摸脈門,道一句:“還活著。”
其他幾個圍在那趙頭兒身邊的便急急道:“頭兒,這可怎麼辦?”
趙頭兒原當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再如何也翻不出天去,這才帶著人開了賭局,哪曉得卻愣是叫這兩女人給跑了。
一張臉黑得能滴出水來,怒吼一聲:“找啊,怎麼辦?人跑不見了,咱們一個個都討不著好。”
一行人頓時應聲,進了屋便拿了刀外出尋人。
宋清歡同踏雪兩個都是女子,再怎麼厲害也比不過那些大漢,便是身上帶著毒藥,卻也有限。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清歡帶著踏雪也沒走遠,反而躲進早已蒙塵的灶房內,將柴火都藏在身前。
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外頭的動靜,皆是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大漢走了一大堆,卻還留了兩個看院子。
天色越發黑起來,這不起眼的院子裡便也燃起了火把。
蕭蔚的馬車緩緩而來,一下車便覺得這院子裡頭的不對勁。
眼眸寒光往那守院子的二人身上一掃,那二人便立時跪下請罪:“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怎麼回事?”蕭蔚冷聲道。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應道:“回王爺,那,那宋姑娘逃,逃走了,帶著丫鬟一道逃走了。”
“趙,趙頭兒帶著大家夥出去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