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宋清歡一個激靈猛的翻身坐起,不想牽扯到後背,痛得又是倒吸一口氣。
眼淚都含在眼眶裡了,看著從房梁上跳下來的蕭辭,一腔火氣更是壓不住。
“你,你還有臉來,你,你就該挖個墳地把自個埋了。”
頓了頓又道:“埋了都浪費土地,就該一把火燒了,把骨灰拿去喂魚。”
宋清歡罵得惡毒,沒把蕭辭氣到,反倒氣得自個凶前劇烈起伏。
蕭辭熟門熟路的行至桌前,伸手將溫著的水壺提出來,探了探上頭的熱度,才又斟了杯茶水遞到宋清歡跟前。
“罵了一晚上了,怕是都能噴火了吧。”
宋清歡輕哼一聲,傲嬌的撇過頭去不予理會。
蕭辭站在她麵前半響,到底無奈一歎,敗下陣來:“姑奶奶,消消氣,白日裡確實是我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彆拿自個身子出氣了。”
又道:“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王這不上趕著來賠禮道歉了麼。”
邊說邊瞅著宋清歡的神色,見她麵上露出幾分忍不住的笑意,當下也跟著一笑。
他坐到床榻邊,將茶盞塞到宋清歡手上:“我今兒也是一時情急,那冰柱子若真砸到你身上,那就不是受傷的事兒了。”
此時此刻聲音多是溫柔,與白日那般怒極的大吼再不一樣。
宋清歡心頭砰砰跳,覺得有些怪怪的,可那股子氣惱卻霎時散了去,撇了撇嘴還是順著台階下來了。
瞪得蕭辭一眼,一口飲儘茶盞中的茶水,複又將茶盞遞給蕭辭:“還要。”
蕭辭無又不從了,立時起身又替她斟上一杯。
宋清歡這才不陰不陽的道:“我那也是一時情急,你家小郡主可是個金疙瘩,我若不將她護好了,你怕是要剝我的皮。”
蕭辭將茶盞重新送到宋清歡手上,想了想也覺得沒錯,這才道:“那下回你們要去哪兒一定要等我才是。”
不等宋清歡應聲,便又問:“是不是很痛?”
屋裡頭地龍燒得熱,宋清歡後背大片傷,便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寢衣,裡頭的小衣顏色深,倒有幾分若隱若現。
宋清歡方才隻顧著生氣,也沒來得及多想,這會子氣散了,蕭辭一問,她這才反應過來。
麵頰漲得通紅的,手中空了的茶盞一扔,扯了錦被就往身上裹,眸中之色恨不得將他剝皮抽血了。
“你什麼時候來了?是不是,是不是都瞧見了。”
蕭辭一怔,麵上之色再正經不過,也瞪得宋清歡一眼:“你腦子整天都裝著什麼東西,本王是那等無恥小人嗎?”
是不是無恥的倒也隻得他自個曉得了。
宋清歡這屋門窗柩一關,蕭辭便已在其中,不僅從頭到尾將宋清歡罵人的話都聽了個全,還將她後背上藥的過程也瞧了個全。
不過這種事自也不能在此時承認。
論起不要臉來,宋清歡還真不是他的對手,見他一臉正色,坦坦蕩蕩的,便也信了。
縱是如此宋清歡還是刺道:“你要是不無恥會三更半夜闖人家姑娘的閨房嗎?”
又道:“上回不還說再也不闖我這屋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