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不多事,不過是提醒姐姐一句罷了。”
殷氏慣會做戲,一下子便露出委屈的神情來。
嘴裡卻還不嫌事大的道:“邑王爺同他那位側妃的事兒鬨了幾回到聖上跟前了,聖上愁都愁死了,可到底是兒子屋裡頭的事兒,他又不好說。”
劉貴妃渾然不知已經掉進坑裡,一聽便維護道:“這些事兒哪能怪蔚兒,都是姚月嬋那小濺人,自個下不了蛋,還不準彆個下了,自打蔚兒納她進了門,這府裡頭便沒得一日安生日子。”
劉貴妃不喜宋清歡,也不見得就喜姚月嬋。
這一年來,邑王府的後院添置不少人,喜訊也一個接著一個傳來,可到得最後卻隻得姚月嬋身邊的那個如雙的妾侍留住了孩子的。
這事兒不管有沒有姚月嬋的份,那都成了她的罪過。
本來吧,也就是些後宅裡的小事,可到得言官嘴裡,便是又是一番說辭了。
反蕭蔚的那一派,更是將此事寫成折子上達天聽,直說邑王言行不正之類的。
成興帝為著這事不知道同劉貴妃吵過多少回,這後宮裡的風向又大,私下閒得無事誰不拿出來說笑兩句。
可似殷氏這般當麵拿出來說的,卻是頭一遭。
劉貴妃一向以這個兒子為傲,聽不得半句不利的話,自是不給姚月嬋留一絲臉麵的。
這殷氏也是個壞的,眼珠子一轉,便又笑:“瞧姐姐這說的,當初宋姑娘進邑王府大門,姐姐也是左一句不好右一句不好,如今宋姑娘出了邑王府大門,那側妃倒也這不好那不好的了。”
“姐姐這般高要求,這邑王呀,也不是誰都敢嫁的呀。”
劉貴妃這回倒是反應過來殷氏挖了個坑給她,當下便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瞪著眼兒就想說回去。
太後一個眼神瞟過來:“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自個都不嫌煩,你們跟著操心個什麼勁。”
薑太後一句話,便將此事揭了過去,她雖有意打壓劉貴妃同蕭蔚,可也不樂意叫彆個看笑話。
宋清歡跟柔貞公主聯手塞了幾個人進邑王府,自然曉得那府裡頭是怎麼一回事。
當下便垂著眼眸不發一語,渾然當作不知曉的模樣。
今兒個除夕,雖是沒宴請文武大臣,可到底還有許多事兒要安排。
王皇後坐得會子便離去,薑太後不喜一眾嬪妃多嘴多舌的,便也遣散了,隻叫各家姑娘們陪坐著說笑。
殿內都是京中叫得上名的世家姑娘,宋清歡身份尷尬,也幸得沒叫薑太後優待。
陪坐一旁臉都笑僵了,好不容易才尋了機會出殿外來透氣。
卻瞧見柔貞公主身邊的小宮人在拐角處探頭探腦的,心思一動便立時跟了上去。
那小宮人見四下無人,這才引著宋清歡到一處偏僻的角落站住。
宋清歡雖覺得奇怪,可還是跟著上前,問:“你家公主呢?”
那小宮人也不敢多待,聞言便道:“公主不方便過來,讓奴婢給姑娘傳個話。”
又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姑娘今兒赴宴可萬事小心了。”
柔貞公主冒著危險派人來傳這麼一句話,對於宋清歡來說,傳了跟沒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