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被宋清歡一連串的質問,問得頭都大了,他也就那麼一提,哪有那個意思。
可宋清歡吃醉了酒,當真跟個孩子似得。
“快說,彆裝啞巴,以為不說話就行了。”
她這副模樣似足那吃了滿缸醋的小怨婦,蕭辭哭笑不得。
倒沒想,給自個挖了個坑。
他還正兒八經的想得一回,才道:“我連她什麼模樣都記不得了,哪裡還記得那許多。”
又道:“本王這心裡眼裡就你一人,哪裡還容得下彆個。”
夜深人靜,毛毛細雨,蕭辭把自個都惡心了一把。
可宋清歡已經趴在他的背上睡熟了,完全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兒。
第二日一早醒來,宋清歡隻覺口乾舌燥得厲害,雖是醉了酒,可也沒覺得頭痛。
一連灌得三碗茶水下去,這才覺得喉嚨舒服不少。
人往床榻上一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個昨兒是怎麼回來的了。
抱著錦被翻了個身,倒瞧見枕頭邊上放了張紙。
打開來,就見上頭染著墨色,勾出一副雨夜圖來。
天上飄著毛毛細雨,青石磚的道上濕答答的一片,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背著一人走在路上,雖是看不見麵容,瞧不出身形,倒也能猜想到許是他們兩。
宋清歡將這畫細細看得一回,“噗哧”一聲笑出來,眼珠子烏溜溜的轉動著,隨即又將這畫疊好收進雕花木匣中。
那匣子裡存了不少東西,蕭辭往遼東去時,給她寄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來,但凡能保存的,她都收到這裡頭去了。
心裡頭不由得喜滋滋的,宋清歡抱著錦被在榻上滾得一滾,沒多回便又睡了個回籠覺。
等到再次醒來,日頭已經升得老高了。
宋清顏跟著小雲氏往千佛山上的弘法寺去了。
宋清歡懶懶散散的起身梳洗一番,倒是正兒八經的坐到繡架前,尋思著要怎麼下手。
尋梅同春蘭秋蘭幾個都坐在一邊同她分線,踏雪女工好,便告訴她要怎麼下針才好看,絲線的鬆緊得到什麼程度。
攬悅閣裡忙忙碌碌起來,幾個小丫鬟聚在一塊就笑:“姑娘這怕是想通了吧。”
可不是想通了,這繡架擱在這兒都有一個月了,若非日日打掃的,隻怕上頭早落了厚厚的灰。
讓宋清歡拿銀針紮穴位還在行,拿著繡花針去紮布料,倒是把自個手指頭一紮一個準。
手忙腳亂大半日,總算出來一片葉子,眼見都黃昏了,這才失了興致,將繡花針一扔,人便靠到矮榻上去了。
“真累,到底誰規定嫁人還得自個繡嫁妝的。”
隨手拿了本書冊,卻是蕭辭送來的那些。
麵上頓時露出一抹連自個都沒覺察的到的笑意。
踏雪見她實在累了,便尋了東西來將繡架蓋上。
尋梅泡了茶,捧了點心來,瞧見那繡架以及蓋上了便越發好奇。
“姑娘今兒繡了多少了?可叫奴婢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