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尋梅還未進屋,蕭靖童便已經先踏入屋裡。
先昂著腦袋,將蕭辭從上打量一番,見他雖是褪了喜服,可衣衫整潔,發髻也不見散亂,頓時便鬆了一口氣。
脆生生的道:“還好還好,還好父王沒吃虧。”
蕭辭眉頭一挑,皮笑肉不笑,目光卻是落到跟在蕭靖童身後的兩個小丫鬟身上。
兩個小丫鬟低眉斂目的站在門外,也不敢進來,一副惶恐之態。
蕭辭這才伸手揉了揉蕭靖童的腦袋道:“怎的這麼早就起身了,見禮的時辰還未到,怎麼不多睡會。”
蕭靖童也不客氣,往屋子一衝,便手腳並用的坐到玫瑰椅上,笑眯眯的道:“我想父王了,可想了。”
踏雪尋梅捧了衣裳進屋,聽得這麼一句,不由得扭頭看得蕭靖童一眼。
蕭靖童也扭過頭來,看得踏雪尋梅一眼,微不可覺的輕哼一聲。
踏雪尋梅腦袋一垂,這才又捧著衣裳往浴房裡頭去。
宋清歡已經坐在浴房裡的妝台前了,這會子想沐浴怕是不行了,隻對著銅鏡歎氣。
踏雪放了溫水出來,又將香露調到裡頭,浸透布巾子,又擰得半乾這才遞給宋清歡敷臉。
不由得小聲問道:“姑娘,你昨兒同王爺?”
方才往浴房來,穿過內室,瞧見那喜床還是昨兒那般模樣,不由得她不擔心。
這要是同當初嫁邑王那般,可如何是好?
宋清歡想起昨夜之事,便忍不住麵紅,用布巾子敷了臉,半響才含糊得應了一聲:“沒在房裡睡。”
想了想,又怕踏雪沒明白,再加了一句:“夜裡可累壞了。”
踏雪尋梅一聽哪有不明白的,頓時兩人對視一眼,麵上染了羞臊之色,抿著唇就笑了起來。
宋清歡輕咳一聲,將布巾遞給踏雪,這才又道:“趕緊梳妝吧,一會見了禮還得進宮磕頭呢。”
踏雪尋梅應得一聲,也不敢耽誤,忙伺候宋清歡換衣裳,瞧見她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印子,兩人又忍不住紅了臉。
換了衣裳,便開始梳妝,因著要進宮,所以也沒敢穿得隨便。
等宋清歡收拾妥當從屋裡頭出來的時候,蕭靖童還在外間坐著,手裡捧著糕點正吃得歡。
見宋清歡出來,也不過吝嗇的賞賜了一眼,這才又轉過頭去繼續吃糕點。
宋清歡無聲一歎,轉過頭去看蕭辭,他卻跟著一笑,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宋清歡氣惱,咬著唇惡狠狠瞪他一眼,這才又平了心氣,柔聲柔氣的道:“夫君,先去洗漱吧。”
蕭辭應得一聲,也不多說,這才往內室的浴房裡頭去。
宋清歡才坐下來,那頭薑太後派來睿王府收拾床褥的嬤嬤便來了。
一進屋便先笑眯眯的請安,說得一連串的吉祥話,這才又道:“王妃年輕,陪嫁的都是些小丫頭,太後娘娘怕他們不懂事,這才叫老奴來幫村一把。”
宋清歡皮笑肉不笑的點一點頭,叫踏雪遞了荷包過去,這才又道一句:“有勞嬤嬤了。”
那嬤嬤也不客氣,道謝一聲,這才帶著人往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