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顏跟在宋清歡後頭進來,往蕭靖童那看得兒一眼,也沒說話,隻挨著宋清歡坐著。
宋清歡眉頭一挑,便對宋清顏道:“你不是嫌屋裡頭那個纏枝花的大肚瓶太過俗氣麼?去著人取來,給小郡主扔著玩,正好也給你換個雅致些的花瓶。”
踏雪瞧得蕭靖童一眼,果然不阻止她了。
可蕭靖童手裡的雞毛撣子,卻怎麼都揚不下去了。
拽在手裡半天,忍了又忍,終是往地上一扔。
轉過身來便怒道:“你也是睿王府的人,花我父王的錢還不是等於花你自己的。”
宋清歡嗤笑一聲:“小郡主,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這錢是你花的,可不是我花的。”
又道:“宋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砸了東西,就要賠,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再說了,我跟你父王可沒讓你砸東西。”
“那你不會攔著我嗎?”蕭靖童可不想蕭辭把錢花到宋家來,聽得宋清歡說幾句,還理直氣壯的吼道。
宋清歡便又道:“我為什麼要攔著你。”
她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又吩咐踏雪一聲:“去瞧瞧,可還有什麼東西好砸的,都送過來。”
頓了頓又看得蕭靖童一眼:“挑貴的。”
蕭靖童聽見這句“挑貴的”便心頭直跳,踢得一腳跟前的雞毛撣子,這也才不客氣的往椅子上坐了。
垂著腦袋也不說話,瞧著是有些生氣的,可也不發脾氣了。
宋清歡腦袋一揚,踏雪忙叫小丫鬟進屋把碎瓷片都收拾乾淨。
小丫鬟手快,不多時便收拾乾淨出門去,屋裡頭也沒人說話,一時間靜謐無聲。
蕭靖童坐得半柱香,還當宋清歡必然要發作的,哪知一抬頭就見她正端著手看前幾日才染的指甲。
頓時便覺被冷落了一般,委屈得不得了。
腦袋一側便道:“你是不是要教訓我?有什麼話快說吧,說完了就得了。”
宋清歡斜睨她一眼,又將目光落到指甲上:“我為什麼教訓你,我又不是爹,又你是你親娘,哪有什麼資格教訓你的。”
這些個話原本是蕭靖童準備拿來堵宋清歡的,可這台詞一下子叫她說了,蕭靖童竟無話可說。
可心裡頭又不甘心,想了半天,又道:“那你不教訓我,你把我帶這兒來乾什麼?”
說著便從椅子上跳下來,嘴裡嘟囔道:“我要去找父王。”
踏雪跟春蘭兩人跟門神似得,往門口一站,將她攔了個結實。
蕭靖童想要衝出去,可奈何沒得踏雪跟春蘭兩個力氣大,敗下陣來,氣得直跺腳,轉身就道:“你既不是要教訓我,那乾嘛不讓我離開?”
宋清歡笑眯眯的道:“我雖不是要教訓你,可我也要讓你冷靜冷靜。”
“你一進宋家門,先是詆毀我妹妹,又是對我母親動手,你不覺得你這性子太暴躁了嗎?”
“自家人也就沒什麼了,可要是傳出去,你可讓你娘在九泉之下怎麼安心,畢竟你也不是生的,我又沒養你一場,你這麼個鬨法,倒把你娘那點個聲譽全敗光了。”
“我……”蕭靖童覺得宋清歡這話是有幾分道理了,可又不是全部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