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宋老太太心係他人,卻又因聖命難為,不得以才嫁入宋家。
那城外一眼之後,見宋老侯爺待她也極好,本是認了命,打算好好同宋老侯爺過日子的。
哪曉得,那小將軍回京不到半年便為情所困,病死了去。
死前更是拖著病體,想心設法的要見一件她。
那時宋老太太即將臨盆,可還是大著肚子一無既往的去了。
兩人關在屋裡也不曉得說了些什麼,可到最後那小將軍卻是死在她懷裡的。
心中的雲郎就這麼去了,埋入底下便是一堆黃土白骨。
可也叫宋老太太恨毒了宋老侯爺,也不曉得為何,隻她的恨極是隱忍。
當初宋文德一出世,她月子都還沒坐滿,便日日與那佛像佛經相伴。
宋文德打小也不是她帶大的,她對這宋家也漠不關心,府中大小事務總不沾染半點,好似那當真皈依佛主之人。
宋清歡聽得詫異,沒想到宋老太太這麼個冷清之人,卻還有這麼一段刻骨銘心之事。
可想了想又反駁道:“我雖不曉得前因後果,可聽你這說的,也不儘是實話吧。”
她道:“祖母臨終前,還特意將我叫到跟前,將景瑜囑咐給我,你說她不喜這侯府,也不喜我爹,可為何卻這般掛念景瑜。”
“景瑜前些日子要去遼東之時,祖母還哭了一場呢,又將供奉在佛前多年的平安符交代給他。”
“若真是沒得半點情感,又怎麼會對景瑜這般上心。”
蕭辭一碗茶喝儘,踏雪從廚下提了食盒過來,夫妻二人便從耳房出來,往正屋去。
踏雪將廚下才整治好的麵食捧出來,便也不打打擾二人。
蕭辭這才輕笑一聲:“你怕是沒見過雲家那位小將軍的遺像。”
宋清歡提他將湯麵攪勻,又擱了幾樣他愛吃的小菜進去,推到他跟前:“是沒見過。”
雲家已經去西北多年了,她一個冒牌貨自然是沒見過的,便算正主見過,可這麼多年了,又還哪裡記得。
蕭辭便道:“景瑜便似那位小將軍。”
宋清歡詫異,忙道:“當真?”
再真不過了,宋老太太自來不管宋文德養得如何,可他的終身大事卻是她一手操持的。
宋清歡的生母嫁進宋家,雖夫君是個沒什麼建樹的,可婆母卻是個極好相處的。
倒也不為彆的,隻因雲氏也同她那位早逝的二伯有幾分相似。
宋有渝幼年時生的白胖,模樣倒也不顯,可越是長大便越像,不僅是模樣,就是身形,以及神氣都有幾分相似的。
這些個事兒,若非知曉內情的,怕是想不到這裡頭去。
宋清歡聽得咋舌,原來她就覺得宋老太太怪怪的,同這個宋家格格不入,要說她冷淡吧,但對宋有渝卻又不一樣。
可若是隔代親,可對宋清歡和宋清顏也就那樣。
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
宋清歡歎得一句:“沒想到卻是癡情人。”
頓得一頓,這才又問蕭辭:“這宋家的事兒跟雲家的時候,你怎麼知曉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