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公主是薑太後肚子裡托生出來的,不管周南絮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也是要幫親生女兒的。
宋清歡也有一陣子在薑太後跟前伺奉過的,多多少少也曉得她的脾氣。
可這戲台都搭起來了,也總要把戲唱完。
聞言便越過餘音公主兀自進屋,見薑太後坐在矮榻上,周南絮叫她護在懷裡,一雙眼兒通紅的,再細瞧也能發現她微微有些紅腫的麵頰。
宋清歡心思一動,往薑太後跟前跪了,也不問安,直接便道:“母後,五姑娘到底怎麼了?”
又道:“清歡愚鈍,一時間也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叫皇姐這般大的怒氣,可,可好端端的說要毒啞我們,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宋清歡這糾結擔憂的模樣,裝得倒也挺像。
薑太後早年為了讓自個兒子登基,倒也樹立起了賢良太後的名聲,如今便是要定了宋清歡同蕭靖川的罪名,也不會似餘音公主那般,連個由頭都沒得。
便深深一歎,撫著周南絮的腦袋便道:“絮兒這丫頭忽然便生了口疾,說不出話來了,太醫說是鬱結於心,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眼眸一抬,便問:“你昨兒可是同川哥兒在禦花園同絮兒起了爭執?”
蕭辭同餘音公主跟在後頭進來,餘音公主聽見薑太後慢吞吞的說這些,便急急道:“母後,你問她有什麼用,便是有她也不會承認的。”
蕭辭看得餘音公主一眼,也不說話。
宋清歡便當真否認道:“回母後的話,昨兒在禦花園兒媳同川哥兒是見過南絮姑娘,可也沒起爭執啊。”
餘音公主便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出來,一臉鄙夷的道:“母後,你聽……”
宋清歡便道:“昨兒夜裡宮中擺宴,兒媳覺得有些冷,這才起身走走,倒也是無意……”
說著有些難為情的看得餘音公主一眼,接著道:“無意瞧見南絮姑娘攔了川哥兒的路,給川哥兒送荷包。”
周南絮同餘音公主交代的時候,便吱吱唔唔的說不全,哪裡就曉得這些個事兒竟然從宋清歡口中說了出來。
心頭一慌,頓時也不哭了,因著口不能言,便隻得連連擺手,示意沒有這樣的事兒。
薑太後眉頭一擰,看得餘音公主一眼。
不待餘音公主開口,宋清歡便又道:“是個藍色的荷包,上頭繡著蘭草,倒是極好看的。”
“本來小輩兒的事兒,我這作為長輩的,便是瞧見了也當避一避的,可也不知作何,兒媳卻鬼使神差的站在那兒不動,便也不好意思的瞧了個正著。”
“川哥兒打小就養在母後跟前,又是母後一手教養大的,許是曉得此事於理不合,便婉拒了南絮姑娘,轉身離開,哪知南絮姑娘身邊竟有幾個會功夫的小丫頭,直接將川哥兒扣住了。”
“兒媳也是瞧見這番景象,怕將事兒鬨大了不好看,也連累母後這多年來的教誨,這才出麵將川哥兒帶走的。”
宋清歡說得都是實話,也不怕推敲,頓了頓便又小心翼翼的問:“隻不知,南絮姑娘竟然因著這事兒鬱結於心,犯了口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