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兒是魏修明的獨子,又是府裡頭的哥兒,怎麼也不會讓他餓得一天都沒進食。
當下又道:“魏家什麼人來了京都?”
紅央眼圈發紅,往宋清歡跟前一跪,便嚶嚶的哭起來。
“是,是老夫人同爺。”
張雲微的婆婆跟夫君。
宋清歡眉頭一跳,也跟著慌起來,紅央便又眸中帶了恨,惡狠狠的道:“都是他們,他們要逼死姑娘,要把姑娘把死裡逼。”
“姑娘本就身子不好,這兩日被這對惡心的母子好一番折騰,隻怕沒得幾日好活了。姑娘說放心不下哥兒,這才叫奴婢偷偷把哥兒送過來,求王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保哥兒平安長大。”
自初二那日同宋清歡哭訴一回,張雲微心裡那股子鬱氣散了不少,人也舒服了。
後頭想想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開心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便也想開了。
這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都說依著這麼個養法,定然能好全了。
哪知魏修明竟是同他母親突然進了京,說是給旭哥兒訂了門娃娃親。
張雲微連信都沒聽過一句,可這母子兩個卻已經把這親事坐定了。
她哭著問是誰家姑娘,一個兩個的吱吱唔唔就是不說。
如此這般張雲微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必然是那等於魏家有利的人家,又能好到哪兒去。
她這一輩子都已經如此了,難不成還讓旭哥兒成為第二個自己,當下一口氣上不來,吐得口血直接便暈死了過去。
旭哥兒再怎麼說也是魏家的人,張家便是想插手也沒得由頭,更彆說張家還不想管。
張雲微著人往張家送信,遲遲等不到回信,便也曉得她爹是個什麼態度了,一時間出了絕望便隻有絕望。
宋清歡去烏金巷的那日,張雲微便已是在榻上躺了兩日,連起身都不能。
魏家那母子兩個許是怕這事變卦,也許是怕有人乾涉,便是張雲微病成這樣也要急趕急的帶著他們回厲州去。
張雲微自個這輩子左顧右盼沒得指望了,卻是如何都舍不得兒子在走自個的老路,硬是把旭哥兒藏得實實的不叫他們尋著。
隻等夜裡便叫紅央送去睿王府,托付給宋清歡。
生她養她的都靠不住,唯一能指望的也隻能宋清歡了。
宋清歡聽得紅央幾句話將此事說清楚,當下氣得臉都青了,怒道:“這母子兩個還是不是人了。”
可罵歸罵,卻也不能如何,魏修明隻所以這般過分,說來說去便是曉得張家斷然不會為著這些個事兒同魏家鬨開來。
紅央身上披著件襖子,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踏雪同尋梅將她扶起來,一個替她抹淚,一個寬慰道:“紅央姐姐放心,我們王妃肯定不會辜負你家姑娘托付的。”
紅央也不敢說話,隻是哭,魏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睿王府自個又是這樣個情形,她就怕宋清歡也不敢管這個閒事。
畢竟連血濃於水的父母兄弟對此事都不管不問的,便是再親厚的手帕交,可若是管了這事,便也是惹了一身騷。
紅央紅著眼看向宋清歡,心裡忐忑不安,若是真不管了,那旭哥兒該怎麼辦?